头去安排人手搜寻云窈。~8*6-z^w^w^.`c*o`m*
齐拂己独自赶至门口,早有他的护卫围住寝殿, 随其一道进入。齐拂己跪地三叩,承圣人遗诏继位后, 才昭告天下, 着令敲响丧钟。
皇后来得不算迟,但也不早, 没什么表情。齐拂己迟疑须臾, 上前扶她:“母后节哀。”
皇后缓缓搭手,真让他扶住。停灵、守灵皇后虽面色悲戚,却无眼泪, 直到下葬那日,看着圣人棺木入灵,她才觉着, 是真诀别了。
天气晴好,微风拂面,她想这一生做公主、皇后,现今又成了太后,荣华加身,不曾失过富贵,但男人却只经历过一个,如果成亲前多掌掌眼,在几个当中挑选,而不是认定先定,会不会不一样?
也许不会选眼前这个长眠帝陵的男人。
但这一辈子,已经爱恨交加,他是她最密不可分的人。
皇后淌泪不止。
一开始是真的难过,不舍,甚至某一霎生出随先帝离去的死志,但渐渐平复,泪还在流,心里却想,自己的皇祖父很早就过世了,之后他的女人们都活了很久。.三?叶-屋? ^更-新?最,全,
她应该也会一样,长命百岁。
太后转身抬手,让新帝齐拂己搀扶自己回宫。当天夜里,她赐死了所有先帝宠信过的妃嫔,着令殉葬。
这懿旨送到御书房过目时,齐拂己都觉得这事残忍,心底暗叹一声。
又想,这就是男人拥有女人多闹的,像他,将一生忠于云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有她的下落了吗?”齐拂己问。
大安愣住,刚刚不到一刻钟前,才禀明陛下,太子妃,呸!现在是皇后娘娘了,她和落玉一道,用陛下的私令出了城。
这才过去一会,怎可能有新消息?
于是大安把刚才禀过的话重新复述一遍,齐拂己徐徐颔首,并不着急,他已登基为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又能逃到哪去呢?
果不其然,十五日后收到新消息,齐拂己的私令出现在宣城。!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
同时有人在宣城附近瞧见长得像落玉的女子采买干粮。
齐拂己一笑,云窈往南下了,要回杭州。
她思乡可以和他说啊,他陪她一道回家省亲。
当然,事要面面俱全,齐拂己叮嘱:“别处也搜搜,不要拘泥宣城到杭州这一条路。”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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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岐凤的古道,黄沙漫漫,七、八匹马排成一列,各驮货物,缓向西行,左右两名男子另骑骏马,佩剑看护。队伍最末是两辆马头,里头坐的皆是女眷和孩童,云窈也在其中。
她从来,压根没打算回杭州。
那是给齐拂己布的障眼法,私令她出京没多久,就丢到一座南下的商船上了。
他万万料不到她会回岐凤,然后再往北走,出关,到异国他乡,王土之外。
云窈没想过丢下落玉,落玉却不肯再与自家小姐同行,坚称关外的风沙大,天气干燥,会住不习惯吃不习惯,自己贪恋江南水乡,说什么要回杭州。
云窈晓得落玉是为她好,尽量吸引齐拂己注意,拖延时间。
云窈许久没哭了,却在落玉一番话后,看着她吊儿郎当的表情,热泪盈眶。
云窈笃定齐拂己不敢杀落玉,最终主仆分别。
落玉故意跟随南下商船晃荡,后来她还学了一句话,“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籍此送给往西北去的自家小姐,光阴如梭,小姐是不是已如愿出关?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说回云窈这边,她偶遇了一队和胡人做生意的商队,一家八口,个个热心快肠,听说云窈要去寻在关外做生意的哥哥,正好顺路,立刻邀请她上车同行。
云窈起初很是戒备拘谨,坚持付车钱,安安静静贴墙盘膝。这一家人都多话,叽叽喳喳打了会,发现云窈孤零零待在角落里,不由分说将她也拉到中间来。
她们说车厢宽敞得很,不差一个人,让她谈天说地,不必拘束。
云窈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籍贯,谎称京郊人氏,答话真假半掺。别人问她怎么称呼,她从乳名里话个同音字,说自己姓秦。
商队里的男女老少好像都没觉出破绽。
有商队遮掩,穿城通关,云窈少去许多盘查。
眼下午时,又到饭点,她们吃随身带的干粮胡饼,上面撒芝麻,内里没馅,便于储存。车厢里有两大麻袋,够吃半个月。
“别吃饼了。”外头的男人喊,他是一家之主,姓王,四十左右,“饼什么时候都有机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