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在剑上不方便。”卫琴道。
香宝伸手:“给我。”
“你已经送给我了。”卫琴抬起右手护住平安结,一脸戒备地道。
香宝失笑,觉得那麻绳真是难看:“给我。”
“虽然打战回来了,平安结我还是要的,说不准哪天我就突然被人一刀砍死了。”卫琴会错了意,仍是不松手,急急地道。
“别乱说。”听他说得不祥,香宝哭笑不得,斥道。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随即有些挫败地叹气:“我只是想给你换根绳子,那根太难看了。”
卫琴微微一愣,有些脸红,忙一把扯下了那个平安结,放在香宝手里。
香宝低头从一旁的桌上拿了几根丝线,细细地缠绕在一起,密密地编成一根,然后将线穿在平安结上,还给卫琴。
卫琴伸手接过放入怀里。
听他刚刚说得那样不祥,又见他只是将平安结收进怀里,香宝皱眉道:“戴上。”
卫琴一愣,有些迟疑。
“怎么了?不要算了。”香宝故意道。
卫琴却是当了真,忙急急地拿出那平安结,将线的一端咬在口中,另一端绕过脖子,刚要打结,手却突然一滑,那平安结一下子掉了下去。
卫琴忙低头弯腰去寻,香宝心里有些疑惑,忙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走到窗边。
站在窗边,香宝怔怔地看着卫琴蹲在雪地上寻找平安结,右手拨弄着积雪,左手的袖管却是空空如也,一阵风拂过,那袖管竟随风扬起
香宝咬了咬唇走上前。萝拉晓税 埂辛嶵全看到香宝的脚,卫琴愣了一下,抬头看她,随即缓缓站起身。
“怎么回事?”香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在战场被偷袭了。”卫琴笑嘻嘻地道,抬起右手摸了摸脑袋,“以前只有我偷袭别人,现在被别人偷袭,真是报应不爽。”
香宝冷着脸。见她如此表情,卫琴稍稍低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呵呵,本来那一刀是向着我的脸招呼过来的,可是我想啊,万一毁了容你认不出我可怎么办呀,就忍不住抬手挡了一下,结果废了条手臂”半晌,他抬头看她,又笑眯眯地道,仿佛在讲一件与他无关的笑话一般。见香宝始终都是面无表情,他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又低下了头。
香宝没有看他,只是蹲下身在雪地里找那掉落的平安结。
低着头,香宝拨弄着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眼中却忍不住有温热的液体落下,打在雪上,融化了那雪,变成一个个小小的洞,仿佛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对不起”卫琴弯腰,在她耳边低低地道。
咬牙,香宝猛地抬起头:“为什么总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被砍断手的人是你,不是我!”香宝气得大吼。
卫琴单膝着地,看着香宝,用仅有的右手轻轻拭了拭香宝的脸颊:“对不起,让你担心;对不起,越女害得你”
香宝愣愣地看着他,他都知道了
原来他是在内疚孩子的死,内疚越女对她所做的事。
呵呵,好傻,与你无关的,就算你在场,越女也不见得会救我。勾践下令要孩子死,越女又岂会手软?
卫琴伸手,轻轻替她拂开了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姐姐”
他说,姐姐。
他喊她,姐姐。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第一次承认她是他的姐姐。
香宝怔怔地看着他。
“姐姐,你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他看着她,轻轻开口,“我从来未曾像现在这般庆幸,幸庆我是你的亲人。”
香宝低头,抵着他日渐宽厚的肩膀,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他知道她想生孩子,是因为她想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他明明是那样排斥着这样的血缘关系,他明明
如今,却承认了这姐弟关系。
他的心里,又该有多苦?
她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手掌触到了那雪地上的平安结,香宝拾起,抬头细细地替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