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你们真的不明白吗？”

“这不是一个情感的争夺战，这不是一场战争，这不是一个任务，这不是任何一个Plan A、Plan B、Plan C！”杰森的眼泪不断的在眼眶里旋转着，他几乎是祈求一样的用气音开口：“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单纯的支持她！哪怕你不理解，没关系，只是支持她就好了！

“但你们没有。”他无力的陈述道：“你们在无止无休的、无止无尽的霸凌着她，情感虐待着她。”

“你们在干什么？”杰森浸满痛苦的瞳孔扫过所有人：“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们不明白吗？”他苦涩的开口：“你们在试图通过施虐造就一个忠诚的人。”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她向你们展现出忠诚、将柔软的一面展示给你们看不是因为任何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是个家人，她想要家人的爱。”

他的喉咙里像是被刀片强行划开，开口的瞬间血淋淋的话语艰难的吐露出来。

“为什么你们不明白？她的一切偏激，她的一切愤怒、一切悲伤都来源于这些？”

“她的所有伤痛都源于委屈，你不能对一个愤怒的人说安静，你不能对一个悲伤的人说开心，你不能习惯一个因为爱着你们的人的付出和忍让，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她不需要、也绝对不能成为你们监视下的牺牲品！”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明白？”杰森无助的询问道。

“杰西卡不是需要你们审视、审判、无底线的去监视的罪犯，她是一个女儿，她是一个姊妹，她是一个——家人。”

“但事实是她不是她父亲的女儿，她是他的看押的罪犯，她的兄弟不是兄弟，他们是她的狱警，这个家庭不是家庭，是关押她的牢房。”

“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到底还要确认多少遍？”杰森的眼底漫上了一层悲哀：“你们和她相处这么久，你们每一个人都与她相处的时间比我长，她有那么多值得你们爱着她的品质，就没有一个人能听见她的声音吗？”

“每个人只是傲慢的蔑视着她的情感，漠视着她的需求。”

“她是个独立的拥有人格的人。”杰森动了动唇，他悲伤的看着所有人：“她不是你们感情的奴隶。”

“我要怎么说，你们才能明白？”他悲哀的询问道：“只是倾听她，这很难做到吗？只是停下来看见她，这很难做到吗？”

“她把心剖给你们看，是因为她想要是的信任和包容，而不是不断的杀死她的警惕。”

深入骨髓的痛苦一抽一抽的涌上来，几乎要将杰森折断。

他不知道这些颤抖着的情绪究竟是为了杰西卡，还是……

自己。

不断有几乎是卑微的趴在地上抽泣的疑问涌上嘴边，伤人的话语几乎冲破他的嘴角，但最后又慢慢的流淌回他的心底，紧紧的攥住他的心脏。

最后只剩下悲哀。

只剩下悲哀。

“现在她离开了，所有人又想要追随着她的脚步。”杰森哀伤的说：“否定她的友谊，否认她自己亲自选中的家人，你们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离开就离开了。”他说：“她就是很单纯的走了，她有了自己的独属于她的家，她的家里会有人爱着她，就只是单纯的无条件的、没有任何目的站在她身边爱着她的家人。”

“她应该离开这里去往更好的世界，她的家不在这里，她的家在拥有艾拉在的地方。”他说。

“不在我们世界，不在韦恩庄园，不在哥谭，就只是单纯的在艾拉身旁。”他说：“就这么简单。”

“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杰森安静的看着众人：“真相真的重要到你们可以无视一切吗？”

悲伤如同冰冷的迷雾，缓慢而又沉重的流淌下来，沉甸甸的压到所有人的肩膀上，慢慢的、慢慢的压弯所有人的脊梁。

眼泪如同阴天的悲鸣，在呜咽的瞬间落下。

“......他是对的，布鲁斯。”提姆佝偻着身体，他用手捂住了脸：“他是对的。”

杰西卡站在河水的那一端，他们站在河水这一头。

她站在灰色的迷雾之前，长发随着风高高的飘起。

她的脸上没有微笑，也没有悲伤，她只是这样看着他们。

她垂下眼，忧郁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身逐渐走进迷雾之中。

一步、两步、三步。

——首到再也再也的看不见她。

她离开了。

永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