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怕!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句话,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猝不及防地穿透李辰浩心中冰封多年的阴霾。/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一股强烈的酸意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发热,他慌忙低下头,掩饰着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他颤抖着手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叼在嘴上,打火机“咔哒”了几次才点燃。烟雾缭绕中,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带着历经沧桑的喟叹:“多少年了”烟头的火光在昏暗中明明灭灭。“今晚上去你家凑合一宿?”他抬起眼,试探地问。
张霆琛毫不犹豫地点头:“走!”两人拦了辆出租车,朝着张霆琛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直到走进张霆琛家略显老旧的楼道,借着昏黄的声控灯光,李辰浩才猛地注意到,张霆琛深色的裤子上,从大腿内侧到膝盖,赫然洇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噗……哈哈哈!”李辰浩先是一愣,随即再也忍不住,爆发出爽朗又带着点戏谑的大笑。原来刚才生死搏杀时,这小子怕得尿裤子了!
张霆琛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窘迫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地抗议:“不,不准笑!不准再提这事!我们是朋友!”他气鼓鼓地强调着“朋友”二字,仿佛这是抵御嘲笑的最后盾牌。李辰浩看他急赤白脸的样子,忍着笑,总算不再戳破。
这时,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薛妈围着围裙,一脸慈和的笑容走了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小琛回来啦?哟,带同学来了?”她的声音温和得像冬日暖阳,目光落在李辰浩身上,带着长辈特有的和善,“正好,我多炒两个菜。”她看到李辰浩手臂上的伤,眉头微蹙,但发现那刀没开刃,伤口不深,便熟练地找来药箱,轻手轻脚地替他清洗包扎好。
饭菜的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小小的客厅。两人围坐在方桌前,李辰浩扒拉了一口饭,忍不住又抬眼看向对面埋头苦吃的张霆琛,嘴角勾起一丝揶揄:“喂,刚才那么怕,为什么还冲上来帮我?”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都说了不准提!”张霆琛猛地抬起头,脸颊还鼓着饭粒,像只炸毛的猫,眼神却异常认真,“我们是朋友!”
李辰浩看着他孩子气的认真劲儿,笑着摇摇头,不再逗他。他放下筷子,神情变得郑重:“那你呢?刚才那几下子,跟谁学的?太利落了!跟你平时的样子完全不相符”他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张霆琛刚要开口,薛妈端着最后一盘热气腾腾的菜适时地走了过来,脸上笑容依旧慈祥,动作却异常利落,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来来来,趁热吃,多吃点!”她的眼神在李辰浩脸上飞快地掠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无声地警告什么。
张霆琛却浑然不觉,他咽下嘴里的饭,抢着问:“先别说我!说说你吧!刚才我听见他们喊你父亲”他顿了顿,小心地观察着李辰浩的脸色。
李辰浩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尽,如同蒙上了一层灰暗的纱。他沉默了几秒,仿佛在积攒勇气,最终,所有的防备和掩饰都卸下了。他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苦涩:“我妈走得早。我爸会点拳脚,后来跟了城西的‘黑皮’混饭吃。”他艰难地叙述着,“半年前,他们老大干了票大的,出了人命,栽赃给了我爸顶了雷。我去求谢逸轩他爸,谢建勇”李辰浩的拳头在桌下攥得死紧,指节发白,“我跪在他办公室外面,磕头,说只要放我爸出来,我做牛做马都行,他看我体格还行,就把我塞到他儿子身边当跟班,说这事就算了”
“可是!”李辰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几个月了!我爸还在里面!他们根本没打算放人!”他猛地灌了一口水,仿佛要压下喉头的哽咽。
“那你现在为了我们跟谢家翻脸,你爸怎么办?!”张霆琛急了,一把抓住李辰浩的手臂。
李辰浩甩开他的手,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决绝的释然:“跟你们没关系!其实昨天替谢逸轩挡完赵子睿那帮人后,在医院处理伤口,碰见了我爸以前的老兄弟,强叔。”他压低声音,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告诉我真相了,我爸是被他大哥和谢建勇联手做局坑进去的!就因为我爸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今天去找谢逸轩,就是想当面问个明白!”
张霆琛先是松了口气,随即一股怒火直冲头顶:“这帮畜生!真他妈不是人!”他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李辰浩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看似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