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钱!!你他妈的,己经花光了?!”
这声音……
许念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
他一琢磨——这不就是王彬那尖利刺耳的公鸭嗓吗?
紧接着,走廊的更深处,又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杂物被狠狠踢飞、撞在冰冷墙壁上的声音。
“我不管!我他妈不管!!”
王彬的咆哮,己经带上了哭腔,像一头被陷阱夹断了腿、正在流血哀嚎的野兽。
“姓崔的!你今天,必须给老子一个说法!”
许念好整以暇地倚在墙边,没有再往前走,只是饶有兴致地,像听一出免费的广播剧。
只听一个略显陌生的、但充满了极度不耐烦和鄙夷的声音,冷冷地回了一句:
“说法?我给你什么说法?”
“你自己的作品,水平不行!技不如人!输给了许念!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是VIVO那个姓崔的……”许念瞬间,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他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夹杂着无尽嘲讽的弧度。
‘呵,原来如此。’
他心里暗道。
‘妈的,感情老子今天来参加这场广告曲征选,还有这么一条肮脏的、阴险的暗沟,在这儿等着我呢。’
‘要不是老子这首《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是真正的降维打击……’
‘今天,跪在台上喊爷的,就是我了。’
‘这帮孙子……都他妈坏到缺德带冒烟了!’
想通了这一切,他只感觉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他对这种分赃不均、狗咬狗的闹剧,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安全门,门缝里,透出了一丝外界的、属于自由世界的光。
他不再犹豫,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属于胜利者的、云淡风轻的笑容,迈开大步,首接朝着那片光明,走了出去。
演播厅内。
王彬和崔辉的动静,引起了不少还没离开的工作人员的注意。
很快,就有人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还在和导演林峰交流的胡永华。
“胡制片,不好了!王彬老师和VIVO的崔副总,在……在安全走廊那边,好像要打起来了!”
胡永华闻言,那张弥勒佛般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不悦和厌烦。
他真心懒得去搭理这两个,一个是被当众羞辱的小丑,一个是即将被公司内部清算的蠢货。*9-5+x\i\a`o,s-h-u\o·.¢c-o\m~
但是,转念一想,这两个废物,毕竟是在他企鹅娱乐的地盘上争吵,要是真闹大了,传出去,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行了,我知道了。”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报信的人可以走了。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价格不菲的西装,这才慢悠悠地,朝着杂物间旁边的走廊,踱了过去。
还没走到跟前,他就看到,走廊里己经围了不少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员工。
“看什么看?!”胡永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厉声喝道,“都没事干了吗?!还不下班?!该去海底捞的去海底捞,该回家的回家!”
众人看到胡制片发了火,立刻作鸟兽散。
胡永华慢悠悠地,踱步走向那条灯光昏暗的走廊。
然后,在即将拐弯,进入那片“战场”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
他点开银行APP,手指翻飞,熟练地操作着。
很快,一笔八万元的转账,从他的账户,无声地,流回了王彬的账户。
他收了十万,但是,没办成。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牵线搭桥,即使生意黄了,也得抽走两成茶水费。
这是“行规”,也是“体面”。
做完这一切,胡永华这才将手机揣回兜里,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波澜不惊的、仿佛来此地视察工作般的弥勒佛笑容,信步,走进了那条充满了火药味的走廊。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幅极具戏剧性的画面——
王彬,正将那个比他高了半头的崔辉,死死地抵在布满了灰尘的墙壁上。
他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揪着崔辉那件价值不菲的阿玛尼衬衫的衣领,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地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