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突兀爆开,又被大风捏灭,在衣袖上留下一点焦黑的痕迹。.k?a\n′s¨h+u\w_u~.?o′r*g\
上官娴松开宋语轻,后者脱力,裙裾擦过剑身,如坠亡的海鸟般向下落去。
钱曜璘时刻关注着上方的状况,见此,勉力维持的镇定烧得一干二净,“天——”
命令声在喉间哽成半截,有人比他更快地接到了他的未婚妻。
上官娴垂眸,左手衣袖抬起,右手指尖拂过其上的焦痕,轻轻捻了捻,眼中晦暗不明。目睹人鱼族的惨象之后,瞬息间的想法不是逃命,而是向她攻击么?
“呵。”
上官娴忽然对裴英此人起了兴趣,指尖轻勾,宁雪空身体上的风绳瞬间收紧,皮肉被狠狠拧住,泛起褶皱。
后者吃痛,闷哼一声,随即咬牙,不发一言,抬头,盯着她,眼中凝了寒玉,淬了冰锥。
上官娴伸手掐住宁雪空的脸,指甲深深陷进去,皮肉渗出血丝,“你们师姐弟两个看我的眼神我都很不喜欢。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她斜斜睨着裴英,睫毛在下眼睑投下深深的阴影,却挡不住眼底翻涌如海的讥嘲,挑拨离间道,“裴英,你的师弟在我的手里,怎么,原来学宫的同门之谊如此微薄,还比不过一个外人那?”
裴英打横抱着宋语轻,后者如鸟雀般依偎在她怀中,攀扶的手臂,收拢的手指,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害怕。
没了宋语轻,照夜白不愿意被男人踩在脚底下,剑吟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把自己的剑柄塞到了裴英的掌心里。
宋语轻的眼帘翕动,心道,看在你这回抛弃的人是宁雪空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同门相扶,亦是我的准则。”裴英唇角咧开张狂的笑意,“我不曾第一时间去救,你不该担心担心自己吗?”
什么?
上官娴眉目微蹙,“我担心?你一个金丹倒叫我这个合体期担心?难不成你能凭空变出个合体期——”
余下的嗓音骤然被破空的锐响打断,惊呼声逸散在空中,玄铁重锤裹着苍蓝雷火袭来,令上官娴措手不及,失了对宁雪空的控制。_?*小?%±说/?宅?3 ¥°首¥ˉ发?!
双手平举,召集风灵,风旋于天,却不受她诏令,而是狂涌着、争先恐后地奔向另一边。
踏着沸腾的海水,回身一脚轰然将玄铁重锤踩在脚底,雷火汹涌照亮她冷然的脸色,上官娴几乎是从唇齿中挤出一句话来,“说来就来,你们学宫真是会给人惊喜啊。”
惊喜二字被她咬住,眼底闪动着噬人的凶光。
炼星子袖手坐在大鳖之上,得意洋洋道,“惊喜就对了。”
青白色的风灵交织盘旋着,缠绕在白衣男修的身侧,欢快地托举他,侍奉于前。
乌啼双手向前一伸,微微一捞,多灾多难的师弟便被他轻松抱住,“师弟,不必担心,我会救你。”
第一次被人用这个姿势抱住的宁雪空:“……”倒也没有担心。
二师姐数次救他于危难之中,自不会因为区区一言半语怀疑什么,只是……
宁雪空轻咳两声,在乌啼疑惑懵然的目光下,耳垂爬上少许薄红,“师兄,你能先放我下来吗?”
“哦哦。”乌啼反应过来,忙把宁雪空往旁边放。
可他忘了,这是在半空中。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不需要驭使,风灵便会自发簇拥迎接。
乌啼的手刚离开,宁雪空嗖地往下落,首首栽入水中,噗通一声溅起巨大的浪花,成为唯一一个真的掉下去的人。
原本宁雪空以冰灵也能自救,偏偏手脚都被风绳束缚住,无法掐诀使力,眼睁睁看着自己头朝下入水。
宁雪空:“……”难道大师兄是故意的?依着大师兄的品行不应该啊,又不是方知和贺灼月。
裴英是反应过来了的,但她突然被宋语轻搂紧了,一时间不方便行动。
炼星子目睹一切,乐不可支,抬手一抓,把宁雪空从水底捞起来,一掌拍去他身上的风绳,呵呵笑道,“刚见面,就兄友弟恭啊,真不错。”
乌啼如鹤鸟一般落在大鳖背上,半蹲下身,体贴地拍了拍宁雪空的后背,后者不知怎的,咳嗽了好几声。
他关心道,“师弟,你怎么能让我把你放下来呢?掉水里是不是很狼狈?”
宁雪空的咳嗽声愈发止不住了,捂住嘴巴偏过头去,可乌啼还非要凑过来,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仿佛不给个回应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