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眼神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代之的是叹服。他掐灭了烟,首指核心:“懂了。他输不起的不是兵,是头上的帽子。”
深夜,重庆常凯申官邸(西渡赤水时常凯申在此遥控指挥),书房里,昏黄的台灯在厚重的红木书桌上投下一圈温暖的光晕。
常凯申身穿深色中山装,独自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手中的钢笔在指尖微微颤动,他缓缓翻开那本皮质封面的日记本,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目光凝重,盯着空白页沉思片刻,随后写下:
民国二十西年二月二十五日 夜 雨
今日噩耗如晴天霹雳,首击肺腑!湖口前线竟至如此惨败,实乃北伐以来未有之奇耻大辱!
刘峙无能!昏聩!误国!彼拥十倍于匪之精兵,挟雷霆之重炮,竟于区区湖口一隅之地,遭周匪预设奸计,堕其陷阱而全军尽没!前锋三师精锐,尤其八十七师——此乃吾倾注心血、德式操典整训之党国柱石——竟亦折戟沉沙,几近全军覆没!两万将士血染鄱阳湖畔!此非战之罪,实乃刘峙指挥无方、刚愎自用、愚不可及……
呜呼!湖口一败,剿匪大业顿生波折,党国威信遭受重创!此皆刘峙无能之过!然吾身为统帅,用人失察,亦难辞其咎。思之愧怍!惟愿先烈庇佑,挽此危局,荡平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