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虚弱感席卷全身!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就在那孽龙虚影崩散的瞬间,一丝极其细微、却凝练到极致的惨绿色秽气,如同跗骨之蛆,竟穿透了紫金帝气消散的间隙,如同毒蛇般,狠狠钻入了李承乾的眉心!
“不——!”李世民眼睁睁看着那丝秽气没入儿子眉心,发出绝望的低吼!
李承乾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更加剧烈的抽搐起来!他眉心处,一点微不可察的惨绿色印记一闪而逝!周身原本只是灰黑色的死气,瞬间染上了一层令人心悸的惨绿幽光!那无数蠕动的诅咒黑线,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变得更加狰狞、更加活跃!婴儿原本微弱的气息,骤然跌落至谷底!生命之火,如同狂风中的最后一粒火星,飘摇欲灭!
“道长!”李世民猛地看向袁天罡,眼中充满了血丝!
袁天罡强压伤势,手指闪电般点在李承乾的眉心、心口几处大穴!淡青色的道韵如同细丝般缠绕上去,试图封堵那丝侵入的秽气本源。?叁,叶¨屋. ¨免·沸+岳\黩,然而,那惨绿色的秽气极其狡猾刁钻,如同附骨之疽,在婴儿脆弱的经脉和龙魂本源中疯狂流窜、侵蚀!袁天罡的道韵竟只能勉强将其暂时困住,无法彻底拔除!
“殿下!那…那是邪神烙印的本源秽根!已侵入世子龙魂深处!”袁天罡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无力,“贫道…只能暂时将其困住,延缓其爆发!但…若不能尽快抵达洛阳,借白马寺地宫龙气佛韵将其消磨镇压…一旦秽根爆发,世子…恐…恐将魂飞魄散,化为…只知杀戮的怨孽之体!”
化为怨孽之体!魂飞魄散!
这几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李世民和长孙王妃的心上!
“尉迟敬德!”李世民猛地掀开车帘,对着车辕上如同磐石的背影嘶声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焦虑和愤怒而变形,“再快!给我再快!天亮之前,必须赶到洛阳!挡路者,无论军民,杀无赦!!!”
“喏!!!”尉迟敬德双目赤红,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他猛地一抖缰绳,沉重的马鞭狠狠抽打在四匹神骏的黑马身上!战马吃痛,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四蹄翻飞,速度陡然提升到极限!沉重的马车在官道上疯狂颠簸,如同离弦之箭,撕裂沉沉夜幕,朝着东方那唯一的生路,亡命飞驰!
车厢内,李世民紧紧抱着儿子那冰冷、被惨绿秽气缠绕的小小身躯,感受着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心跳。紫金色的帝气被他催发到极致,如同最温暖的火焰,包裹着儿子,对抗着那无孔不入的阴寒与侵蚀。他低着头,脸颊紧贴着儿子冰凉的小脸,仿佛要将自己全部的生命力渡过去。
“乾儿…撑住…爹在这里…爹带你去洛阳…撑住…”低沉的、带着无尽痛楚与祈求的呢喃,在疯狂颠簸的车厢内,微不可闻。
长孙王妃紧紧依偎在丈夫身边,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儿子,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惨白。
袁天罡和杜如晦不顾自身伤势,全力催动着残存的法力,淡青道韵与微弱星力交织,死死护住李承乾那最后一点飘摇的神魂之火,与那在龙魂深处左冲右突、伺机爆发的惨绿色秽根艰难对抗。
时间,在极致的煎熬与飞驰的车轮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刻,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
当东方天际泛起第一抹惨淡的鱼肚白时,那座历经数百年沧桑、雄伟古朴的洛阳城廓,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城楼上“洛阳”两个巨大的篆字,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洛阳!到了!殿下!到了!”车辕上,尉迟敬德那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嘶哑吼声,带着狂喜和疲惫,穿透了车厢!
一夜亡命飞驰,四匹神骏的黑马口鼻喷吐着浓重的白沫,浑身被汗水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尉迟敬德本人也是须发戟张,虎目赤红,紧握缰绳的手掌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缰绳。身后的玄甲铁骑,更是人困马乏,但依旧保持着严整的队形,沉默地拱卫着中央的马车。
早已得到飞马传谕的洛阳留守官员和守将,早已大开城门,肃立在官道两侧。他们看着那如同从地狱中冲出的、散发着浓烈血腥与疲惫气息的车驾,无不骇然失色,纷纷跪倒。
马车没有丝毫减速,在尉迟敬德的驾驭下,如同一阵狂风,径直冲过洞开的城门,碾过清晨寂静的洛阳街道,朝着城西那座笼罩在晨雾与悠远钟声中的千年古刹——白马寺,狂飙而去!
白马寺山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