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脚步声如同冰冷的鼓点,敲打在死寂的囚笼里,也敲在苏沉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微*趣/小!税¨网_ ·冕+废+跃¨渎¢每一次轻响,都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入他因剧痛和星尘钥狂暴力量肆虐而混乱不堪的意识深处。
他蜷缩在冰冷的墨玉地面上,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左眼深处,金色的星辰符文疯狂流转、生灭,每一次光芒的明暗都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右眼则被猩红的血丝彻底浸染,毁灭的冲动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理智,几乎要将那点微弱的清明绞碎。血管在皮肤下狰狞凸起,如同盘踞着一条条金色的毒蛇,皮肤表面时而金光流转,时而被不祥的黑气侵蚀,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星尘钥的力量与那深入骨髓的诅咒,正在他这具残破的躯壳里进行着惨烈到极致的拉锯战。
甬道入口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动了一下。
一个模糊的轮廓,清晰地从中“剥离”出来,一步踏入了这片被猩红倒计时光芒映照的囚笼空间。
来人一身玄色劲装,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唯有衣领袖口处用极细的银线勾勒出几道流云般的暗纹,在微弱的光线下偶尔闪过一丝冷光。脸上覆盖着一张同样玄色的金属面具,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平静。死水般的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澜,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囚笼里的一切——猩红的倒计时,坍塌后只剩一片纯粹黑暗的棋盘区域,以及在地上痛苦挣扎、浑身浴血的苏沉。那目光扫过苏沉左眼疯狂流转的金色符文和右眼毁灭的血色时,也仅仅是微微一顿,随即恢复了那种令人心悸的漠然。仿佛眼前不是一个人在与诅咒和神物搏命,而仅仅是一只濒死的蝼蚁在做最后的抽搐。
他的步伐从容而稳定,没有丝毫踏入绝境的紧张或好奇,更像是在自家庭院闲庭信步。靴底踏在墨玉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迫感,随着他的走近,如同潮水般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甚至短暂地压制了苏沉体内狂暴肆虐的能量波动带来的灼热与混乱。
苏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艰难地转动脖颈,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锁定那个步步逼近的玄色身影。模糊的视线里,那双漠然的眼睛如同两把冰冷的匕首,直刺他混乱的意识。
“你……是……谁?”苏沉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抠出来的血块,带着无法抑制的痛苦颤音,“门……如何……开的?”
来人没有立刻回答。他在距离苏沉约莫一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这个距离既能清晰地观察,又能确保随时应对突发状况。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苏沉扭曲的身体和那双妖异的异色瞳孔,最终落在了苏沉染血的指尖——那里是星尘钥最后融入的位置。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涟漪,似乎正从苏沉的指尖散发出来。
“钥匙,在你体内。”玄衣人的声音终于响起,如同两块冰片相互摩擦,冰冷、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年龄,也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金属般的质感。“至于门……”他微微侧头,似乎瞥了一眼身后那条幽暗的甬道,“它本就不是为了永远锁死而存在的。当‘钥匙’被激活,当‘容器’出现……门,自然会为‘归途’开启。”
钥匙?容器?归途?
这些冰冷的词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苏沉混乱的意识中,激起更剧烈的痛苦和更深的迷雾。激活?是指他触碰星尘钥?容器……难道是指他这具正在被诅咒和神力撕扯的身体?归途?什么归途?通往哪里?
巨大的恐惧和未知带来的窒息感,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剧痛。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摆上祭坛的祭品,所有的挣扎都在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
“呃啊——!”
就在这时,左眼深处那疯狂流转的星辰符文骤然亮到极致!一股沛然莫御、仿佛能撕裂苍穹的古老力量猛地从苏沉身体深处爆发出来!如同被压抑到极限的火山轰然喷发!金色的光芒瞬间从他体表每一个毛孔中迸射而出,将他映照得如同一个燃烧的金色火炬!狂暴的能量冲击波以他为中心,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向四周狂猛扩散!
“轰——!”
坚硬如铁的墨玉地面寸寸龟裂!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开去!囚笼四壁那浓稠的黑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