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云素来风流,早些年的时候是青楼楚馆里的常客,怀中的女子换了一个又一个,就不懂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为什么,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劝:“其实你仔细一想,那小娘子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虽则容颜出挑,但是脾气不好,身世也不好搞,比她好看的又不是没有。^x-i,n?d\x~s+.¨c_o\m′”
他想了想,拎出一个例子来:“你看师父家的慧珺娘子,楚楚可怜,模样也不差,关键是人家不用你强求。”
沈离抿了抿唇,也不理段流云的长篇大论,径直打断了他,执拗道:“我只要她一个。”他抬起头来,长如鸦羽的睫毛也抖了抖,神色认真:“在这世上,我只认她一个。”
“比她脾气好的我不要。”
“比她好看的我也不要。”
“只要不是她,我统统不要。”沈离声音不轻不重的,却带着无可置疑的坚定。
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就已经是命令的口吻了。
“我做的事情,自有决断,你无须置喙。”他神色浅淡,向着段流云一字一句道,上位者的威严一览无遗。-如`文!网· ~最/薪′蟑?結,哽·歆/哙/
段流云叹了口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停了一停,才再次开口,语气难得正经起来。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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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厚重起来,沈离披着一身风雪,脚下踏着夜色回去,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他与苏楣住的院子走。
今天一天他都在书房与段流云跟傅安商议事情,只在中午回来陪苏楣吃了一顿午饭。
她怕是该无聊了。
沈离想着,眼尾忽地瞥到一抹暖色的灯光。
他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加快了脚步,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便出现在了视线之中,随着沈离越走越近,那个影子便清晰起来。
苏楣一身红衣,外面披了他的那件鹤氅,提着一盏灯笼,站在院门口等着他。
她手中提的那盏灯笼,红澄澄的,灯光映照出她的脸,显得她格外温柔。
沈离心里有什么因了这光破土而出,发出极细微的声音,像是一颗早就深埋土中的种子,如今,那种子发芽了。·x\w+b^s-z\.?c`o,m/
他心中欢喜逐渐漫上来,忽地觉得苏楣像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她在等他。
苏楣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她在床上躺了好大一会儿,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都没等到沈离回来。
他一贯不喜随从跟着,晚上也从不拿灯笼,而傅安公子府里从书房到这个院子的路上也不掌灯。
往常都是有月光的,一层银辉被雪层反射过去,四周的景物倒也清晰,而今儿晚大雪一直下着,怎么也不见停,月光被云遮住,一丝都不见。
苏楣考虑了一下,便自己提了一盏灯到门口等他去了,她等不及想见他。
本来已经等得不耐烦,她怕冷,寒风一吹就觉得冷入骨髓,想着再过一会儿若是再等不到就直接去找他,然后便见沈离遥遥地从长廊的一边向她走来。
苏楣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心情莫名就开始雀跃起来,还不待他靠近,便一把丢了灯笼朝他扑了过去。
直把沈离扑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接不住她,沈离笑了一声,搂住她,眉眼温润起来:“胖了。”
苏楣一听就不高兴了,勾住他脖颈不满道:“你才胖。”
沈离不答话,就只是笑,握住她的手腕,觉得入手冰凉,心疼她,缓了语气:“进屋去吧。”
雪已经慢慢小了起来,此时只是点点雪花,飞入脖颈中,丝丝凉意,不像是之前,说一句鹅毛大雪是真的不夸张的。
苏楣闻言却一动不动,搂住他脖颈撒娇,她个子比他矮一头,被抱着倒是恰好。
但是在他耳边说话就要稍微踮脚,她懒得动,便直接埋在他脖颈处说话,热气呵在他锁喉结处,撩的人心里发痒:“阿离,我要你抱我进去。”
沈离自是应下她,弯腰作势要抱她,却被直接扑倒在了雪地,两个人在雪地里滚作一团,苏楣这时才得意地笑了起来。
笑声清脆如一串铃铛。
她还记恨刚刚沈离说她胖的事情,这个时候才觉得扳了一局回来。
她被压在底下,沈离手臂在她两侧撑着地,但是沈离却抱着她又滚了一下,让她在了自己上面,手不轻不重地掐着她的腰。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