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风衣，但笔挺的站姿暴露了他的军人身份。

在他眼中，这里是通往圣地的第一站。

莱昂·费舍尔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他懒洋洋地靠在一根立柱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

“我发誓，这鬼地方的空气里混合着烂菜叶、伏特加还有一百年没洗过的靴子味。”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身边的维克多·雷诺听清。

维克多没有理会他的抱怨。

他的视线正被车站穹顶上残留的旧时代壁画所吸引，那斑驳的色彩与神圣的构图，让他冷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一瞬。

一台蒸汽机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拖着一长串闷罐车厢缓缓驶入站台。

车厢门被拉开，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汗水、烟草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马克西米利安的眼睛亮得吓人。

“我们的车来了。”

他率先迈开脚步，毫不犹豫地走向那节挂在末尾的，相对整洁一些的军官车厢。

莱昂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火车启动，车轮与铁轨撞击出单调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窗外的城市景象迅速倒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荒芜的沼泽与被秋雨浸泡得发黑的白桦林。

越是向东，天地间便越是萧瑟。

空气中的寒意，也仿佛能透过车窗的缝隙，刺入骨髓。

火车的最终目的地，是图哈元帅铁拳将要砸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