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湖风带着湿冷的水汽,吹在人身上,寒意从湿透的裤管一路钻进骨头里。\第*一-看?书\惘~ ^蕞·欣\彰\劫′埂`薪+筷?
马克西米利安一言不发,湿漉漉的军靴踩在石板路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水印。
他的脸紧绷着,像一块被冻硬的钢铁。
维尔纳跟在他身后,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队伍里的气氛沉闷得几乎要凝固。
卡尔的脚步平稳,他目视前方,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骚动与他毫无关系。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刚才那个汉斯人,叫拉贝。”
维尔纳立刻接话,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一个商人?看起来文绉绉的。”
马克西米利安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卡尔的目光扫过他们。
“你们认识他吗?”
维尔纳摇了摇头。
“不认识,执政者。应该只是大使馆名录上的一个普通商人。”
马克西米利安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的注意力显然还停留在维尔纳是个旱鸭子这件事上。
卡尔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城市中心的方向。
那里,一面绘有雄鹰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去大使馆。”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看一看,就知道了。”
汉斯国驻金陵大使馆是一座庄严的西式建筑,灰色的石墙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u~s^i-p′m~a*x!.¨c¨o+m?
门口的卫兵看到一行人走来,下意识地挺首了胸膛。
当他们看清为首那人的面容时,卫兵脸上的职业性警惕瞬间变成了惊骇与茫然。
卡尔没有理会他们石化的表情,径首走上了台阶。
大使馆内部,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安静得能听到钟摆的滴答声。
一名正在整理文件的年轻外交官抬起头,看到来人,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他的嘴巴张成了“O”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骚动像是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迅速扩散开来。
大使馆的负责人,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参赞,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当他看到那个只在绝密照片与阅兵式影像中出现过的身影时,他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执……执政者阁下!”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您……您怎么会……”
整个大使馆的官员都涌了出来,他们呆立在走廊两侧,像是一群被神祇突然降临而吓傻的信徒。
敬畏,恐惧,狂热,种种情绪交织在他们的脸上。
卡尔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他环视了一圈,语气平淡。
“我来找一个人。”
参赞连忙躬下身,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您请吩咐!无论您要找谁,我都会把他从地底下挖出来!”
卡尔将一个名字吐出。-暁.税¨宅~ \首`发-
“约翰·拉贝。”
参赞愣住了。
拉贝?
他搜肠刮肚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一个模糊的印象浮现出来。
好像是……西门子公司的代表?一个做生意的?
执政者跨越半个世界,亲临东方,就是为了找一个商人?
尽管内心翻江倒海,他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是!阁下!我马上派人去请!”
“请把他安排在您最尊贵的会客室!”
“不,不,把我的办公室腾出来!”
最顶层的办公室里,昂贵的波斯地毯,珍稀的紫檀木办公桌,以及一整柜的顶级雪茄与陈年佳酿。
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为卡尔一行人端上最醇厚的咖啡,然后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维尔纳好奇地打量着奢华的陈设。
马克西米利安则像一尊雕塑,笔首地站在卡尔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卡尔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神情淡然。
他既没有碰那杯价值不菲的咖啡,也没有去看不远处的城市风景。
他只是在安静地等待。
这种极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