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人，很不错。”

海因里希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当众剥光了衣服的小丑。

他引以为傲的暗棋，被对方一眼看穿，还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指了出来。

“执政者阁下。”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卡尔松开了莉娜。

女孩的脸上一片苍白，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的办公室，缺一个处理杂务的秘书。”

卡尔的目光重新落在莉娜身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宣布今天的天气。

“每天需要接触很多文件，整理很多录音。”

“我想，施耐德小姐应该很擅长这个。”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听懂了。

这不是招募，这是掠夺。

执政者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夺走克虏伯精心培养的交际花，把这朵带毒的蔷薇，连根拔起，移植到自己的花瓶里。

卡尔转向莉娜，完全无视了她身后脸色铁青的海因里希。

“明天早上八点，总理府。”

他没有问她是否愿意。

“别迟到。”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向门口走去。

约翰娜紧随其后。

莉娜僵在原地，手里那杯昂贵的香槟，冰冷刺骨。

她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高大，决绝，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

恐惧，屈辱，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奇异的兴奋，在她心底交织。

海因里希.克虏伯的手指，己经将高脚杯的杯柄捏出了裂痕。

他看着自己最锋利的匕首，就这么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夺走，变成了对方的战利品。

卡尔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掠过脸色惨白的莉娜，最终落在了海因里希身上。

“克虏伯先生。”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却比冬日的寒风更加刺骨。

“谢谢你的礼物。”

“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