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新阳尽可能的想要离铁针以及母亲的手远些。/E_Z\晓`税!网/ ~首!发-
“在你坐骑的马鞍内侧,发现了三五根这样的针。而你的马上,有一排被针刺伤的血口子。”褚皇后微微俯身,投下的阴影笼盖在女儿身上,“你不是被胡人的狼给吓破了胆子,你是想要借此兴风作浪。”
新阳脸色煞白,咬紧了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讨厌阴险的人。”褚皇后站直了身子,将铁针对着新阳一砸,“但我鄙夷蠢人。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不愿嫁给陌敦,你想使苦肉计,让陌敦获罪,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嫁给他。”
不等新阳再次开口,褚皇后便笑了起来,“真是愚蠢到可笑。你以为两国之间的和谈,会因为你的受伤而终止么?别说陌敦让你摔断了条腿,就算他将你杀了,两国之间该结盟时还是得结盟。不过你要是死了,就不用和亲了,很好,是不是?”
新阳捏紧拳,浑身都在发颤,眼眶已经开始发红了。
“你越是不想嫁去塞外,我倒越想撮合你与那胡人王子。+j-i/n·c?h_e.n^g*h,b·g\c′.\c*o^m!”褚皇后讥讽道:“小女儿家的喜憎算什么,真到了要你和亲的时候,哪怕你要嫁的是与你有深仇大恨的人,你也得咬着牙穿上婚服。”
新阳眼睫半垂,蓄在眼眶中的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有什么可哭的。”褚皇后拧眉,她一向厌恶自己身边的人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
“在母亲心中,大概是没有我这个女儿的吧。”新阳一把推开想要上前为她拭泪的宫女,这一次反倒无所畏惧的直视着皇后。
褚皇后美艳雍容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少表情,“你说呢?”
“女儿在母亲那里,想来无足轻重。”新阳一边哭一边冷笑,“母亲不关心女儿伤得怎么样,还一心想让女儿远嫁。若母亲真的厌恶女儿,直说便是了,就算母亲想让女儿去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褚皇后站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要去安慰新阳的意思,一如很多年前一样,她总是以这样冷淡的目光看着哭泣的孩子,“十七岁了,和七岁有什么分别。要是真想去死就趁早自己动手。?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两国之间和谈的事,你永远别妄想去横插一脚。就你这蠢笨的脑子,我倒还不放心将你嫁给赫兰人。我大宣需要的是能够稳定边塞、斡旋于胡汉之间的公主,而你——你只是一个无能的废物!”
“皇后殿下!”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试图调解这对母女之间的纷争,开口的是常年跟在皇后身边的女官赵莞。
也只有身为皇后心腹的她,才有胆子说出这样的话,“皇后殿下,公主摔断了左腿腿骨,还是让公主好好静养吧。”
她是真怕褚皇后再这么说下去,新阳会崩溃。赵莞追随皇后数十年,知道这女人就如同一把尖锐锋利的长剑,无坚不摧,却也容易伤着身边的人,可偏生她本人的心和铁一样又冷又硬。
褚皇后瞥了眼赵莞,拂袖而去。
一直如同皇后影子的赵莞这一次没有紧跟在她身后。赵莞留在原地沉默的站了会,看着新阳由小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赵莞叹了口气。
其实皇后有句话说的没错,新阳的确跟个孩子似的,娇惯任性,敏感不安。
但这不能怪她,赵莞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十七年的人生中拥有的关怀实在太少太少。
“公主,莫要再哭了。”赵莞上前,身手触碰到了新阳的头发,却又将手缩回,“您哭得时候,皇后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皇后说的都只是气话,她不会真的让您远嫁。”
“皇后她……太累了。”
“她是您的母亲……您的母亲,是这天下最疼爱您的人。”
***
赵莞回到皇后身边时,正碰上魏太妃派来的宫女。
身为皇后最得力的女官,她人脉甚广,即便是年老太妃跟前服侍的人,她也认得,并且能好好的说上几句话。
与年老宫女寒暄了几句后,她走进殿内,见到了正在逗着鹦鹉的皇后。
她看起来满脸的闲适从容,之前在新阳公主那经历的事好像根本没有影响到她。
“太妃说,公主并不是有意坠马诬陷陌敦王子的。”赵莞说。
“嗯,我知道。”褚皇后在喂鸟的同时应了一声:“有可能是楼贵人。”
“楼贵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