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子,你起床没有?”
宋塘在床上翻了个身,将整个脑袋蒙进被子里,指尖烦躁地扣着被面,不想理会。_4?3~k-a′n_s_h!u′._c\o¨m^
急促的敲门声,一声高过一声,指节撞击木头的声响,几乎要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
宋塘猛地把被子用力一掀,发丝凌乱地翘在头顶,后槽牙都因起床气而发酸,大吼道:“谁呀!大早上的,不让人好好睡觉。”
“小宋子,是我,小夏子。”门外声音温和熟悉,伴随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上值要迟到了,你怎么还没起床……”
宋塘膝盖一软跌下床,鞋都没穿稳,像只丧尸一样,慢悠悠地挪到门口。
木门拉开的瞬间,她眼皮黏得只剩条缝,眼尾还挂着未拭去的生理性泪水。
小夏子看着她眼下青黑的模样,惊得手中的馒头差点没抓稳。
“小宋子,你昨晚干嘛去了?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
“一言难尽!” 宋塘用指关节狠狠揉了揉眼窝,才勉强让混沌的意识清醒几分。
她昨晚还能干嘛?
伺候纳兰彻洗完澡到子时,然后又给纳兰若选好房间,把她哄睡,自己才回司监院休息。
宋塘抓过铜盆舀水洗脸,喉间溢出的音色带着浓重的疲惫:“小夏子,说多了都是泪。最近活实在太多,我感觉自己身体都要被掏空。”
她现在也就敢和姐妹吐槽吐槽,毕竟在老板面前,她只有微笑和收到。
“小宋子,伴君如伴虎,陛下的贴身太监确实不容易。”小夏子望一眼门外天光,不免催促道:“我给你领了馒头,你路上吃吧,马上要迟到了。”
说到迟到,来到这里之后,没有手机,也没有闹钟,宋塘迟到率首线上升。?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她看着眼前的小夏子,眼睛亮的像落了星子。这不是现成的闹钟吗?
勤快又准时。
宋塘歪着头,从小夏子手中拿过馒头,啃了一口,笑着问道:“小夏子,我们现在都是上白班,你以后能不能当我的闹钟?”
但凡宋塘提要求,小夏子想都不想就会答应。但这次涉及知识盲区,他微微发愣:“什么是闹钟?”
“就是早上能把我叫醒的钟!”
“那钟又是什么?”
“就是报时的......”
小夏子这才反应过来,俊朗的脸上微红:“你说的是更夫?”
宋塘脑海里突然浮现,小夏子拿着铜锣,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也太搞笑了。
她抿着嘴,笑得欢快。
小夏子看她笑得眉眼弯弯,自己也跟着咧开嘴,陪着她一起笑。
说笑间,两人一同踏入未央宫。
纳兰彻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明黄色朝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那两个越走越近的身影。见小太监抬手替宋塘正了正歪斜的帽子,宋塘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
帝王的下颚线瞬间绷紧,袖中的玉扳指被捏得冰凉。
小太监修长挺拔,更显得宋塘娇小可爱。两个小太监相视一笑的画面竟那么刺目。
纳兰彻的脸瞬间冷下来,什么时候他未央宫的太监关系如此亲近,看着真让人火大。
“小宋子。” 纳兰彻忍无可忍。
宋塘听到这熟悉而冷淡的声音,笑容僵在脸上。
不是。
她还没上值呢,纳兰彻怎么就自己起床了?
宋塘忙系好帽子绑带,小跑到纳兰彻身边。_<¨看?>:书{?君??÷ #%?更>?+新?最+×快#
赵德海站在纳兰彻身后,一头冷汗,给宋塘疯狂使眼色。
宋塘完全没注意到。
“陛下,早上好!”宋塘仰着脸打招呼,眼尾余光瞥见纳兰彻紧抿的唇线,隐有愠色:“您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不妙呀!
大早上的,不会要找她晦气吧。
“你不是朕的贴身太监吗?朕什么时候起床,你不知道?” 纳兰彻目光越过宋塘,落在远处的小夏子身上,声音陡然发冷:“刚才和你一起来的太监,是谁?”
“他叫小夏子,是我在司监院最好的朋友。”宋塘说话下意识往前半步,挡住他的视线,“他也在未央宫当值,负责洒扫......”
她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纳兰彻为何会过问一个太监的事情?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