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混着远处的钟声,倒有几分禅意,“是欢喜,却也有执念。”
纳兰彻的手在袖中攥紧了。他知道住持想说什么。
“执念?那怎么能算执念?我爱她。”纳兰彻望着殿内宋塘的侧影,她正伸手去拂裙摆上沾的香灰,“没人可以把她夺走。”
住持指尖的佛珠转得更缓了:“施主可知,这世间的缘法就像手里的沙?攥得越紧,漏得越快。”
纳兰彻脸越发沉,眼底戾气骇人。
住持无知无觉,幽幽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尖上,那里还缠着未散的雨雾。
声音也像是从天边传来的,“执着得把人留在身边,却不知困住的是自己的心。这位姑娘不属于这里,本就该回到她自己的世界,施主偏要给她系上绳子,到头来,勒得最疼的是自己。”
纳兰彻冷眸怔愣。
不属于这里?
她曾经说过要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所以那里才是属于她的世界。
不同于大启,甚至是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施主,放下执念。”
殿内传来宋塘起身的动静。
她转身时正好撞见纳兰彻望着她,眼里的情绪太浓太炙热,让她愣了愣,随即弯起嘴角:“我祈完福了,夫君,你和住持聊了什么?”
纳兰彻勉强笑一下,刚要说话,却被住持抢先开口:“姑娘心诚,菩萨都听见了。”老人家朝她合十行礼,“倒是施主,心里装的事太多,该清清了。”
宋塘没听懂这话里的深意,只当是寻常的禅语。
他是皇上,心中装着天下,自然也装着天下事。
这不足为奇。
她自然地走到纳兰彻身边,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掌,还调皮地捏了捏,“没关系,回去我给你炖些莲子羹,清心安神的。”
纳兰彻垂眸,女孩望着他的眼睛太亮,脸上的笑容太美。
他如何放得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