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
祁振戎看着儿子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小脸,突然想起他第一次穿上警服时,肩章上的五角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而现在,那星星的倒影正碎在孩子眼底的泪窝里,七岁孩童的面容下,藏着历经沧桑的灵魂。
祁振戎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同伟爹这辈子一定为你博个未来,当你的后背。
“风来我挡风,雨来我遮雨,谁也不能再把你踩在脚下。”
他伸手轻轻擦去孩子脸颊的泪痕,粗糙的指腹带着老茧,却满是温柔。
"爹过几天就去报名入伍,用命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祁振戎的眼神变得狠厉,仿佛己经看见了战场上的硝烟。
"不管前方是怎样的强大势力,只要敢让你低头下跪,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他们的碾成齑粉!"
"以后你的警服,只会因为守护百姓而染尘,不会再为权贵折腰!"
"爹,我边学习边挣钱。" 祁同伟将画着歪扭警徽的作业本往前推了推,铅笔尖在炕席上划出细痕,
"货郎张叔说,后山的野板栗能炒了卖,我跟着他学挑拣、算账。"
他抬头望向父亲,眼底的泪光不知何时己化作坚毅,"等攒够本钱,咱就盘下村口的老库房,把乡亲们的山货都收来,再用牛车拉去县城。"
小手突然覆上祁振戎布满老茧的手背,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你在部队安心打仗,我守着洼子村的营生。"
"等高考后,我带着挣的钱去考汉东大学政法系,书包里装的不是红薯干,是咱自己挣的粮票。"
祁同伟摸出藏在衣襟里的皱巴巴糖纸,重新折成小元宝的形状,"每存够一笔钱,我就折个糖纸元宝,等你立功回来,咱就用这元宝堆条路,首通汉东大学的校门。"
话音未落,孩子的眼眶又红了,攥着父亲的手紧了紧:"可我真的不想你去。你看这双手..."
祁同伟把那布满裂口和老茧的手掌摊开,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纹路,"上辈子你为我在工地扛水泥,在砖窑烧砖,手指关节都变形了。"
这辈子还要去战场上拼命,万一..."
他的声音突然发颤,"我不要什么军功,不要什么靠山,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地陪在我和娘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