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高育良喃喃自语,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梁群峰在汉东经营三十年,关系网盘根错节,连自己都要让他三分,祁同伟一个刚入职的新人。
竟然能借助背后的力量,短短几天就将这座大山掀翻,这份能量实在太可怕了。
司机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书记,还去市委吗?”
高育良缓缓摇头,捡起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去了,回办公室。”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他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陌生。
刚才在祁同伟办公室,自己还以老师的身份劝他 “互相留一线”,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祁同伟哪里需要留一线,他根本就是握着权力的利剑,要斩断汉东官场的沉疴痼疾。
回到办公室,高育良站在窗前,望着省检察院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想必郑怀山正带着人连夜突审梁群峰。
他忽然想起祁同伟那句 “老师,您不要自误”,心中一震。
这些年在官场摸爬滚打,自己是不是也渐渐忘了初心?若不是祁同伟这次硬气,梁家不知还要祸害汉东多久。
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林城市检察院的号码:“通知下去,立刻自查近三年办理的案件,尤其是涉及梁家关联企业的,发现问题立刻上报,绝不姑息。”
挂了电话,高育良长长舒了口气。窗外的月光洒进办公室,照亮了桌上那本泛黄的《法学原理》,那是他当年给祁同伟上课时用过的教材。
他轻轻摩挲着书脊,忽然明白,祁同伟守住的不仅是自己的初心,或许也在无形中,拉了自己一把。
而审讯室里,梁群峰得知高育良的震惊反应后,彻底崩溃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郑怀山看着监控画面,对身边的检察官说:“时机到了,提审。”
当检察官再次走进审讯室时,梁群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终于松了口:“我交代…… 我什么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