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想去窗边透透气。,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
刚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楼下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就撞进了视线。
他们倚着墙根抽烟,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办公楼入口,站姿笔挺得不像闲散人员,耳后隐约露出的耳机线闪着金属冷光。
“赵瑞龙……”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刚才还在电话里信誓旦旦说 “保证配合”,转头就派人来监视自己,这哪里是合作,分明是绑架。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到办公桌时带倒了文件架,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别开窗,他们带了夜视镜。另外,看你家对面楼顶。”
丁义珍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挪到侧面窗户,借着远处路灯的微光望向对面楼顶。
黑暗中,两个穿着迷彩服的身影正趴在天台边缘,手里似乎还架着什么东西。
他刚想细看,手机再次震动:“那是我的人,负责盯着楼下那两个。今晚他们不敢动你。”
丁义珍浑身一震,一股暖流夹杂着后怕涌遍全身。.k!a~n`s\h`u+g,u?a?n′._c!o?m¨
原来祁同伟不仅提醒了他,还早就安排了人保护。他这才明白,刚才祁同伟那番严厉的警告,不是威胁,而是真的在拉他回头。
“赵瑞龙的人受过格斗训练,你别出门。天亮后我的人会护送你去发布会现场。”
陌生号码的短信接踵而至,每条都像一颗定心丸,让他狂跳的心脏渐渐平稳。
他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看着桌上祁同伟刚才摔过来的规划图,忽然抓起打火机点燃了一角。火苗舔舐着纸张,将 “山水庄园会所” 几个字烧成灰烬。
“祁同伟……” 他喃喃自语,眼神复杂。
这个人刚才还像阎王一样要置自己于死地,转脸却布下天罗地网护他周全。
是真心帮自己,还是另有所图?丁义珍不敢深想,却清楚地知道,现在能指望的只有他了。
他找出一张空白信纸,颤抖着写下几个名字。
都是这些年和赵瑞龙有过利益往来的开发商。
写着写着,笔尖突然顿住,抬头看向窗外。?武.4*墈_书, ~首*发+对面楼顶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像两尊沉默的雕像,守护着这片风雨欲来的夜空。
丁义珍把信纸折成小块塞进鞋底,然后拿起手机,给那个陌生号码回了条短信:“明白。明天发布会,我会给他们一个惊喜。多谢。”
发送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咔嗒一声,朝着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方向,缓缓咬合。
而此时,祁同伟正坐在车里,看着实时传输回来的监控画面。
副驾驶座上的警员低声汇报:“厅长,我们的人己经到位,赵瑞龙的两个保镖没发现异常,还在楼下蹲守。”
祁同伟微微点头,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盯紧他们,别让丁义珍出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手里的线索就断了。”
丁义珍发送短信的同时,赵瑞龙正坐在会所的雪茄房里,听着手下的汇报。
“老板,丁义珍那边不对劲,施工队刚接到命令,连夜把填进去的土往出挖呢。”
“什么?” 赵瑞龙猛地掐灭雪茄,烟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他疯了?上午还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现在搞这出?”
手下递过一张照片,是无人机拍到的施工现场:“不光挖土,他还让规划局把调整方案压下去了,说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
赵瑞龙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墙上,碎片西溅。
高小琴刚端着醒好的红酒走进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抖,酒液晃出杯沿。
“这个老狐狸,肯定是被祁同伟说动了!敢放水?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赵瑞龙转身看向高小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老子现在火气很大,谁都别来烦我!”
高小琴吓得脸色煞白,默默放下酒杯,一步步走到赵瑞龙面前,双膝轻轻弯下,在他面前蹲下.....
她太清楚赵瑞龙的脾气,唯有摆出最顺从的姿态,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赵瑞龙没再看她,对着门外吼道:“去,把楼下那两个废物叫上来,连个人都看不住,让丁义珍耍得团团转!”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