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足以让汉东官场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翻涌出足以颠覆格局的巨浪。+s·o_u.k/a?n¢s/h~u¨.?c+o!m?
赵立春调任京城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尚未平息的涟漪里,又砸下更重磅的人事任命。
中枢决定,由沙瑞金接任汉东省委书记,田国富担任省级委书记。
省委大院的走廊里,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此起彼伏。
祁同伟站在公安厅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攒动的人影,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沿。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早有定数。
上辈子的记忆如同烙印刻在脑海里,沙瑞金来汉东,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一世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节点到来。
“祁厅长,您听说了吗?沙书记和田书记都是空降来的!”
秘书匆匆走进来,语气里满是震惊,“谁都没料到会是这样,之前大家都以为…… 都以为高书记能接赵书记的班呢。”
祁同伟转过身,淡淡一笑:“中枢的决定,自有其考量。”
秘书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机关里的各种猜测,祁同伟却没再细听。
他想起上辈子沙瑞金初到汉东时的雷霆手段,想起田国富铁面无私的作风。
心里清楚,汉东这场整治风暴,比上辈子来得更早,也更猛烈。-2`8+墈_书!王/ !哽,辛.蕞^筷*
而高育良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手里捏着那份人事任命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桌上的青瓷茶杯里,茶水早己凉透,就像他此刻的心。
“老师。” 祁同伟推门进来时,正看到高育良望着窗外发呆。
高育良缓缓转过身,眼神里的失落几乎要溢出来:“同伟,你都听说了?”
“嗯。” 祁同伟点头,“沙书记和田书记明天就到任。”
“我在汉东待了三十多年,从汉大的教授到今天的位置,原以为……”高育良苦笑一声,没再说下去。
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期待,此刻都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祁同伟沉默片刻,轻声道:“老师,这或许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 高育良挑眉,“汉大帮这些年在汉东的根基,你我都清楚。”
“空降两位外来的书记,摆明了是要动刀子。我们这些人,怕是第一个要被盯上的。”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谨言慎行。” 祁同伟语气沉稳,“沙书记来汉东,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整治积弊。”
“我们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不授人以柄,就不会有事。”
高育良看着祁同伟平静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学生似乎比自己更早看透了局势。~小^税-C`M/S. ?埂!辛′罪*哙,
他哪里知道,祁同伟不是看透,而是早己预知。
傍晚时分,高育良的办公室里陆续来了几位 “汉大帮” 的核心成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焦虑。
“高书记,这沙瑞金是什么来头?怎么突然就空降过来了?”
京州市检察院检察长肖钢玉颤声问道,他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显然没从震惊中缓过神。
“还有田国富,听说在别的省份查了不少大案,他来当纪委书记,怕是没我们好果子吃。” 另一位常委接口道,声音里满是担忧。
高育良重重拍了下桌子:“慌什么!汉大帮能在汉东立足这么多年,不是靠侥幸!做好自己的事,少议论是非,天塌不下来!”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没底。
散会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祁同伟两人,他才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同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祁同伟犹豫了一下,含糊道:“只是隐约听说过沙书记的名字,知道他是中枢看重的干部。至于其他的,我也是今天才接到通知。”
他不能说破上辈子的事,只能将一切归结为 “听说”。
高育良盯着他看了半晌,终究没再追问。
他站起身,:“看来,汉东的天是真的要变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守好自己的底线。”
祁同伟看着那本书,想起上辈子高育良最终的结局,心里叹了口气。
这一世,有自己在,或许能让老师避开那些弯路。
第二天一早,沙瑞金和田国富的车驶入省委大院。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