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祁同伟的电话,赵蒙生看了眼时间,快到七点了。+1¢5/9.t_x?t\.*c-o·m*
吴春林这个点应该己经在去单位的路上了。
电话接通时,果然传来汽车行驶的噪音。
“春林,是我,赵蒙生。”
“赵检?稀客啊!” 吴春林的声音立刻热情起来,“您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叔叔他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无事不登三宝殿。” 赵蒙生笑了笑,“跟你说个事,光明区的孙连城,你知道吧?”
“我听我女婿说,他跟李达康闹僵了,沙瑞金要把他调到少年宫去?”
吴春林心里咯噔一下,作为组只部长。
这调动文件是他昨天亲自签发的,没想到赵蒙生会突然过问。
他含糊道:“是有这么个事,主要是孙区长最近工作状态不太好,沙书记亲自定的,让他换个环境……”
“换环境?我看是刁难人吧。” 赵蒙生的语气沉了沉。
“孙连城我了解,虽然性子闷了点,但干事踏实,光明区这几年发展不错,他功不可没。”
“不就是信访办窗口没及时整改?区里没钱他有什么办法?至于把人往少年宫塞吗?”
吴春林的额头渗出冷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赵检,我是组只部长,得听省委书记的。沙书记的脾气您也知道,说一不二,我这……”
“不好插手?” 赵蒙生冷笑一声,“当年你在下面熬了八年,副处都没解决。.k¢a′k¨a¢w~x¢.,c·o*m¢”
“是谁让我叔叔赵威元长给省委打了招呼,把你调到省委机关的?”
“没有我叔叔,你能有今天的组只部长?现在让你办这点事就推三阻西?”
提到赵委员长,吴春林的呼吸都顿了半秒。
作为组只部长,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能走到今天。
赵委员长当年那通电话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赵蒙生作为赵威元长的侄子,这话的分量重如泰山。
“不是,赵检,您误会了。” 吴春林连忙解释,“沙书记的脾气您也知道,说一不二,我这……”
“你就跟他说是我说的。” 赵蒙生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连城是个人才,让他继续在光明区干,调动的事先压一压。”
“我知道干部使用的规矩,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了一个踏实干事的人。”
“出了问题我担着,不用你负责。就算沙瑞金有意见,让他来找我说。”
吴春林咬了咬牙,一边是省委书记,一边是有着提拔之恩的赵威元长的侄子。
作为组只部长,他哪边都得罪不起。
但赵蒙生搬出了赵威元长,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当年若不是他叔叔一句话,他现在可能还在县城的科级岗位上打转,更别提当组只部长了。
“行,赵检,您都发话了,我照办就是。-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
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我一会儿就给沙书记汇报,把这事压下去。”
“这才对嘛。” 赵蒙生的语气缓和下来,“弟妹最近身体怎么样?有空替我问候一声。”
挂了电话,吴春林靠在座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作为组只部长,他深知这次违逆沙瑞金意味着什么。
但赵蒙生家的恩情,他不能不报。
车窗外的街景飞快倒退,他却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
这官场,真是一步都错不得。
吴春林走进沙瑞金办公室时,手里的保温杯都在微微发烫。
沙瑞金正对着一份文件出神,笔尖在 “孙连城” 三个字上反复圈画。
“沙书记。” 吴春林的声音带着刻意拿捏的平稳。
将一份重新打印的干部名册放在桌上,“关于光明区孙连城的调动……”
沙瑞金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文件发下去了?少年宫那边都安排好了?”
吴春林的喉结动了动,指尖在保温杯盖上旋了半圈:“沙书记,孙连城的调动…… 恐怕得暂缓。”
沙瑞金的眉峰瞬间蹙起:“暂缓?为什么?他昨天在学习班公然抗命,你没听说?”
“听说了,听说了。” 吴春林连忙点头。
语气放得更低,“但早上接到赵蒙生检察长的电话,他说…… 孙连城的事,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赵蒙生?” 沙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