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岭,千丈陡崖。~s′l-x`s~w/.!c-o.m+
凛冽的寒风如同刮骨的钢刀,呼啸着掠过寸草不生的绝壁。
崖边,陆沉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被薛超及其手下凶神恶煞的打手步步紧逼,退无可退!
“桀桀桀桀……陆沉!”
薛超那满是横肉的脸上,挂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狞笑。
精铁手套上的钢刺在惨淡的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上天下地,今天也没人救得了你!要么跪下磕头,从此做我薛某人的一条狗!要么……”
“我陆沉,宁死也绝不受你这等豺狼驱使!”
少年眼神决绝,没有丝毫犹豫与恐惧。
他猛地转身,对着脚下那翻滚不休、深不见底的茫茫云海,纵身一跃!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全身。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薛超猖狂的狞笑,下方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
“呼——!”
陆沉猛然睁开双眼,如同溺水之人被强行拽出水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他首挺挺地坐起身,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
额角青筋突突首跳,大口地喘着粗气。
黑暗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细微的虫鸣。
“原来……是梦……”
他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长长地、颤抖地舒出一口气。
胸口那股窒息般的绝望和粉身碎骨的冰冷触感,依旧清晰得令人心悸。
这逼真的噩梦,无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以他现如今所拥有的实力,即便是全力以赴的推演到了最后,最终的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还是……过于弱小了!”
陆沉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眼神在黑暗中闪烁不定。
梦境的恐惧,是现实的映射。
他如今不过养血境,气血虽壮,却远未凝练通达。
面对薛超这等在内壮大成之境浸淫多年、只差半步便能踏入“气关”的真正高手,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恐怕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他甩了甩头,仿佛要将那噩梦的残影和心中的惊悸一同甩掉。
“车到山前必有路!薛超未必真就盯着我不放。?齐/盛.晓,说\蛧- .冕.废^阅^独¢”
陆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未在脸上流露出过多的担忧之色。
过分的恐惧只会自乱阵脚。
但他深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练功求道,最忌操之过急,根基不稳,必须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
“当务之急,还是要多进山!采大货!让腰包鼓起来!”
实力是根本,财富是支撑。
没有足够的资源,谈何勇猛精进?
谈何购买更好的药材、药膳、甚至请名师指点?
沈爷是恩师,是引路人,借他的势对抗如日中天、背后还有回春堂和宏茂行撑腰的薛超,不仅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反而可能将沈爷也卷入这滩浑水。
“那么……烧身馆?宋教头?”
陆沉的目光一闪。
宋教头是武人,本身就有“内壮”修为,烧身馆在安宁县武行中也算有些根基。
但情分归情分,利益归利益!
爷爷说过:“人与人交情,六七分在利,无利,则义难存!”
想要让宋教头和烧身馆真正成为自己的靠山,在关键时刻愿意为自己出头,挡下薛超的锋芒,光靠那点师徒情分和学徒身份是远远不够的。
必须要有足够的价值,要有能打动对方的利!
“槐阴草……”
陆沉心中瞬间有了决断!
若能有更多的槐阴草,对宋教头而言,便是人情。
这份利,足以让他在自己与薛超可能的冲突中,多一分站出来的理由!
自身强大是盾,靠山众多是矛!
两手都要抓!
决心己定,陆沉再无睡意。
他翻身下床,点亮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简陋的屋子。
他开始一丝不苟地准备进山的行装。
重新捆扎了药篓的绳索,又用磨刀石仔细打磨药锄的刃口。
备足干粮饮水,将沈爷铺子里配的解毒散、金疮药分装在小瓷瓶里,用油布裹紧,贴身存放。
那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再次仔细擦拭,虽然不堪大用,但聊胜于无。
山海小印与天眼是他最大的依仗。
他如今神完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