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
“呃!”
他闷哼一声,浓眉瞬间拧成了疙瘩,脸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q!i`s`h′e\n/x·s..!c,o_m·
手掌猛地捂住了剧烈抽痛的心口。
那痛楚并非寻常绞痛,而是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带着一股阴邪至极的寒意,狠狠扎进心脏深处,肆意搅动!
“快!快去请鲁大夫!”
董霸急促喘息,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鬓角渗出。
他试图稳住身形,但那股剧痛来得太过凶猛诡异,远超他重伤未愈的身体所能承受!
“夫君!你怎么了?!”董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慌忙起身。
就在她转身欲呼救的刹那。
“噗……”
董霸猛地弓起身子,如同被巨锤当胸击中!
一大口粘稠、暗红、甚至隐隐带着一丝不祥黑气的鲜血,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满室的药香!
“夫君……快来人啊!”董夫人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医馆的宁静。
董霸魁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再也支撑不住。
眼前一黑,带着喷溅的血沫,首挺挺地向后仰倒,重重砸在床榻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再无声息。
……
雨师巷。
黑暗中,陆沉辗转反侧许久,才在那蛇胆烧酒带来的、霸道而灼热的气血烘烤下,勉强沉入一种极不安稳的睡眠。
然而,这并非安眠,更像坠入一片粘稠的泥沼。
意识昏沉间,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攫住了他。
仿佛有无数个声音,从极其遥远、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幽深之地传来。
又似乎近在咫尺,就贴着他的耳朵,如同夏日里永不停歇、令人心烦意乱的蝉鸣:
“陆沉……”
“陆沉……”
“陆沉……”
那声音层层叠叠,飘飘渺渺,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与漠然,不断钻进他的耳膜,敲打着他的神魂!
烦躁!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与心悸在陆沉混沌的意识中升起,搅得他不得安宁。
“吵死了!谁在叫?!”
陆沉在梦魇中愤怒地想要呵斥,想要起身,看看外面到底是谁在叫嚷。
“咦?!”
念头刚起,陆沉猛然惊觉,他动不了!
身体仿佛被浇筑在了冰冷的铁水之中,沉重得如同压上了千斤巨石!
意识异常清醒,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可身体,却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鬼压床?!”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陆沉清醒的脑海。
这感觉,像极了小时候爷爷给他讲过的“着魇”!
但紧接着,陆沉就察觉到了异样!
那禁锢住他全身、让他动弹不得的力量,并非来自外部某种阴邪的“压”,其源头,竟来自他识海的最深处!
是那枚山海小印!
此刻,这枚小印正散发出一种沉凝如山岳、浩瀚如深渊的沛然之力。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镇压!
如同一座无形的太古神山轰然降临,将他整个身体、连同那试图侵入他神魂的诡异呼唤声,一同死死地镇压在了原地!
……
深山,大庙。
老狐枯瘦如柴的爪子灵活地捻动着几根枯黄的稻草。
很快,两个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人形的草人便出现在它爪中。
其中一个草人的后背,赫然贴着一张巴掌大小、惨白渗人的纸片,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大字:董霸!
那正是薛超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写下的索命符!
老狐伸出尖利的爪子,从旁边燃烧的烛火上捻起一根烧得通红的钢针。
“阴魂引路,煞气缠身……”
它口中发出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咒语,声音低沉而诡异,在空旷死寂的庙堂内幽幽回荡。
每念完一段拗口晦涩的音节,它那捏着钢针的爪子便闪电般刺下!
噗!噗!噗!
每一次钢针扎入草人那脆弱的稻草身躯,都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令人牙酸的闷响。
那烧红的针尖刺入草人“心口”、“咽喉”、“眉心”等要害之处,留下一个个焦黑冒烟的细小孔洞。
一股极其细微、带着怨毒和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