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能打能跑，山里都弄不死他……再想往山沟里支，怕是没人信了。

得换招！

得玩阴的！”

他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刘建国，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阴恻恻的寒气。

刘建国没说话，只是阴沉着脸，一口接一口地嘬着烟卷。

烟头的红光在他指间明明灭灭，映着他那张因为酒精和怨愤而扭曲的脸。

野狼沟的失败，如同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心窝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屈辱的痛。

季南洲风光领奖、唐科长赞赏有加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刺激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阴的？”

刘建国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怎么个阴法？”

许大茂绿豆小眼里闪过一丝狡诈和狠戾，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在草丛里嘶嘶作响：“他不是能耐大吗？不是路子野吗？他那些东西哪来的？野猪？活鱼？猴头菇？新鲜果子？还有那狼肉！

厂里采购任务他能完成，私下呢？刘哥，你想想，他隔三差五就往外跑，神神秘秘的，去哪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刘建国的反应，看到对方眼中凶光闪动，才继续阴笑道：“黑市！

十有八九是去黑市了！

只有那见不得光的地界，才能弄到那些稀罕玩意儿！

咱们盯死他！

只要抓到他去黑市交易的现行，人赃并获！

嘿嘿，‘投机倒把’！

这可是要命的大帽子！

够他喝一壶的！

到时候，别说他那劳模保不住，采购员？哼！

不进去蹲几年都算他祖坟冒青烟！”

“黑市……”

刘建国咀嚼着这两个字，浑浊的眼睛里凶光越来越盛。

这确实是条毒计！

他太清楚“投机倒把”在那个年代的分量了，沾上就是重罪！

而且季南洲的“本事”确实透着蹊跷，黑市是最大的可能！

“光抓黑市还不够！”

刘建国猛地掐灭烟头，烟蒂被他狠狠摁在桌上，碾得粉碎，仿佛那就是季南洲的脑袋。

“你想想他家里那个小丫头片子！

白芊芊！

一个逃荒捡来的野丫头，现在穿的什么？用的什么？新书包！

新衣服！

还他妈有奶粉喝！

这正常吗？一个普通采购员，能供得起？这里头肯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