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者病因病位、病势深浅,截然不同。”
“用药自然天差地别。”
他的比喻形象而精准,将抽象复杂的病理机制剖析得清晰透彻。
娄晓娥听得入神,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眼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
“原来如此!”
“‘逆’指的是阳气衰微欲脱的危象!”
“是‘内寒’而非‘外寒’!”
“救的是垂危的根本!”
“难怪……难怪父亲只是外感,先生断不会用附子这等虎狼之药!”
困扰她多日的疑云豁然开朗,她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看向季南洲的目光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季大哥,你讲得太明白了!”
“比书上说的清楚多了!”
季南洲微微颔首,目光又落到她笔记本上另一处做了重点标记的地方:
“还有这里,你对‘小柴胡汤’中‘往来寒热’的理解,说‘如同打摆子’,这比喻虽形象,但不尽准确。”
娄晓娥立刻正襟危坐:“请季大哥指教。”
“打摆子(疟疾)的寒热交替,是邪伏少阳,定时而作!”
“寒时如入冰窟,热时如入火炉,界限分明,发作有期。”
季南洲用铅笔在纸上画出两条间隔分明的波浪线,
“而小柴胡汤所主的‘往来寒热’,是邪在少阳半表半里,正邪纷争,拉锯胶着。”
“患者往往自觉一阵阵发冷,未及添衣,又感燥热;或微汗之后,复感寒意。”
“这种寒热变化无常,界限模糊,如潮汐起伏,忽冷忽热,缠绵不解。”
他画出的线条变成了连续的、起伏不定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