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的笑容很干净,像是从来没被郭北县的阴气污染过一样。/五+4.墈.书′ `已~发′布\嶵-鑫`彰/洁_吴迪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巧了,我也是收账的。”
“哦?”宁采臣眼睛一亮,“兄台收的是哪家的账?”
“阎王爷的账。”吴迪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元宝拍在柜台上,“两间房,再准备一桌酒菜。”
掌柜盯着银元宝咽了咽口水,一把揽进袖子里:“二位客官,楼上请!”
宁采臣此刻有些局促,没想到自己就搭个话,对方就这么大方。
“兄台,这怎么好意思!”
“别客气,谁让咱俩比较投缘,”吴迪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故意压低声音,“再说了,这地界可不太平,两个人总归有个照应。”
楼梯吱呀作响,宁采臣的箱笼里传来账簿碰撞的声音,让吴迪不禁好奇的瞅了一眼。
“我靠,你这得有多少账本啊。”
“唉,兄台有所不知,”宁采臣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些陈年旧账,这次要是再收不回来,东家怕是就要扣我工钱了。”
吴迪心想你这工钱这辈子怕是没指望了,嘴上却假惺惺的说:“放心,我观你面相不错,肯定能收到。”
他们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窗户正对着黑漆漆的树林。宁采臣点起油灯,暖黄的光勉强驱散了些许阴冷。
“对了,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吴迪,江湖术士。.l+a^n¨l_a?n-w-x¢..c~o?m¨”吴迪大咧咧地坐在床上,随口一说。
“吴兄是修道之人?”宁采臣问完之后,将箱笼里淋湿的账本取出,放在桌子一角晾晒。
“算是吧,专治各种不服。”吴迪嚼着在空间背包里翻出的牛肉干,含混不清的问道,“你在这破地方收什么账?”
“是城北张家…”宁采臣话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砰!”客栈大门被踹开,几个衙役打扮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捕头满脸横肉,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听好了!县太爷有令,近日有妖孽城中作祟,所有人必须登记在册!”
吴迪和宁采臣对视一眼,同时凑到栏杆边伸长脖子瞧着。捕头一把揪着掌柜的衣领,厉声喝道:“客栈可有生面孔入住?”
掌柜的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哆哆嗦嗦的指着楼上,目光正好对上了吴迪、宁采臣。
“真特么的晦气,热闹没看成不说,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吴迪郁闷的嘟囔着,顺手把最后一块牛肉干塞进嘴里。
捕头带着人冲上楼,眼神凶狠的注视着他们,“你们两个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到何处去?”
宁采臣刚要回答,却被吴迪抢先一步,“我叫宁采臣,他叫燕赤霞,我们是来…”
“你放屁!”捕头怒吼一声,“你小子真是不老实啊,燕赤霞是那个整天背着剑的疯子,当我不知道?”
吴迪没成想“假李鬼撞上真李逵了”,呆愣片刻后,若无其事的开口: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你不早说,这老小子欠我五两银子,你帮他还了吧!”
此话一出,捕头气得胡子首抖,破口大骂,“还你奶奶个腿儿,给我抓起来!”
两个衙役刚要上前,吴迪突然打了个响指,房间内油灯"噗"地灭了,整个二楼陷入黑暗。~1~8,5.t`x,t-.!c¢o¨m^
“头,这小子八成是妖怪幻化的,我们跑吧。”
“对对,小命要紧。”
混乱中,吴迪拽着宁采臣溜回房间,宁采臣一个文弱书生,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支支吾吾。
“吴,吴兄,你这是…”
“你慌什么,”吴迪摸出防水打火机重新点亮油灯,“这种狗腿子,欺负欺负普通人还可以,要是真遇到事跑的比谁都快。”
“可他们要是…”
“放心,一切有我在。”吴迪拍着胸脯保证道。
宁采臣将信将疑看了吴迪一眼,突然窗外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那声音虽然空灵婉转,但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这是…”
吴迪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只见树林深处飘着一抹白色身影,长发飘飘,赤足悬空。
“呦呵,来业务了。”他兴奋的搓搓手,转头对宁采臣吆喝一声,“走,一起去瞧瞧。”
“等等!”宁采臣吓得脸色煞白,一把拉住他,神色慌张:“吴兄,那肯定是女鬼!不能去!”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