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家老仆更是绝望,以为是知府老爷审案,谁知竟来了个亲王。
自己为少主子告状喊冤,只怕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若连他都惨死了,谁给主子烧香,便哆哆嗦嗦的磕头哭喊道:
“王爷…王爷开恩,小老儿,小老儿不告了……不告了……求王爷…求王爷放过我们吧,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啊!” 说着就拉旁边同样吓傻的家人起身。
“放肆!”李洵一声厉喝。
惊堂木再次拍下,震得公堂嗡嗡作响,把旁审走神的甄应嘉吓得滑下椅子。
“本王在此,国法昭昭!岂容尔等视同儿戏,说告就告,说不告就不告?!”
李洵凶巴巴抬头瞪住老仆:“你敢消遣本王不成?这状,你告也得告,不告也得告,给本王跪好了,听审!”
冯家老仆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心如死灰,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堂外百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震住,喧嚣声瞬间低了下去,面面相觑,暗自摇头,想来冯家不过一小地主,要惨咯。
李洵不再理会,眼神如刀般,一抬下巴点指抖如筛糠的拐子:
“你,抬起头来。”
拐子吓得一哆嗦,几乎要尿裤子,颤巍巍抬头。
“说,那女孩儿从何而来?是否拐带?!”
“小、小人…小人…是…是…可是小人…并非…小人也有隐情…”拐子早在大牢招供过一次,这时候被李洵一问,脸上瞬间就没了血色。
“掌嘴!”
李洵根本懒得听他狡辩,首接下令。
两名役立刻上前,抡起沉重的铁尺。
“啪!啪!啪!啪!”
沉闷的击打声瞬间响彻公堂。
铁尺重重抽在拐子脸上,皮开肉绽,鲜血混着碎牙飞溅,惨叫声凄厉刺耳。
“啊——!饶命啊王爷,饶命啊……我招、我全招,是我偷来的,没有隐情,小人该死,妞妞是小人从南边拐带来的,不是买的,是拐的,拐的,求王爷饶命啊——!” 拐子在剧痛中崩溃了,还不如一刀砍了他痛快。
李洵面无表情:“拐卖良家,罪大恶极!按《大顺律》,当处凌迟之刑,三千六百刀,一刀不能少。”
此话一出。
堂外有秀人、举人公哑然。
“不对啊,本秀才熟读律法,倒背如流,这拐卖良家不是因杖毙吗?怎么会凌迟三千刀。”
“这糊涂王爷,连律法都不精通就判案,不是闹着玩吗。”
“该死、该死、拐子就该让他好死,杖毙哪有慢慢折腾来的痛快!”
“这还是忠顺王吗?”
李洵目光扫过堂下衙役:“将此獠,即刻押赴菜市口挂牌示众,剐足三千六百刀,少一刀,剐刑官和知府同罪!让金陵城的百姓都看看,拐卖人口是何下场!”
刘彦坤:?
“遵令!”
衙役齐声应诺,拖着血肉模糊、瘫软如泥的拐子就往外走。
堂内堂外,瞬间又炸开了。
“天爷!真…真剐啊?”
“拐子该死,剐得好!”
“王爷…王爷他…他好像来真的?”
甄应嘉脸色煞白,后背冷汗浸透官袍。刘彦坤更是腿肚子发软,疯狂擦汗,少一刀,可是要让他这知府补上。
薛蟠看着拐子被拖走的血痕,裤裆瞬间湿透,一股浓烈的骚臭味弥漫开来。
李洵端坐高堂,目光盯向瘫在屎尿之中、抖成一团的薛蟠。
“薛蟠!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