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冷,决断道:
“然!石光珠之罪,铁证如山,辱骂亲王,袭击仪驾,大不敬之罪,不容宽宥!念在其祖上于国有功,其父缮国公早逝……”
皇帝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勋贵们骤然紧张的表情,缓缓吐出判决: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着即削去石光珠一等子爵之位,贬为庶人。其府邸田产,着内务府即刻查抄,充入内帑以儆效尤。”
轰!
皇帝此言如同平地惊雷。
削爵?!收回府邸田产?!
勋贵集团瞬间炸了锅。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这比首接砍了石光珠的脑袋还狠啊。
此例一开,今日是石家,明日又会轮到谁。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文官集团眼中难以掩饰的亮光。
户部尚书陈敬明更是心头狂喜,抄没勋贵家产,充实内帑,也意味着国库的压力能减轻不少。
削爵,更是大大削弱了勋贵集团在朝堂上的话语权。
此消彼长。
他们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六部的官员们纷纷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陛下,勋贵乃国朝柱石,岂可轻言削爵?”
“陛下三思啊。”
几个与石家关系更近或唇亡齿寒感极强的勋贵忍不住出声哀求。
但声音在皇帝冰冷的目光和李洵那身极具讽刺意味的绷带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朕意己决,退朝!” 皇帝根本不给他们继续纠缠的机会。
终于退朝了。
刚才还奄奄一息、动弹不得的忠顺亲王李洵,如同装了弹簧般,“噌”地一下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
“可憋死本王了!”
李洵一边抱怨,一边开始手忙脚乱先撕扯脑袋上的绷带。
又闷又痒难受死了。
文武百官正心情复杂地鱼贯而出。
看到这一幕。
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勋贵们则脸色铁青,却敢怒不敢言。
最后走出大殿的正是失魂落魄,一脸晦气的侯孝康。
他亲眼目睹了李洵这原地复活的神迹,再想到自己刚才在大殿上被当猴耍,羞辱感首冲脑门。
侯孝康特意等李洵出来,对着正在活动筋骨的李洵,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
“王爷府里的大夫还真是神医,药效如此神速?不过片刻功夫,王爷就龙精虎猛,恢复如初了?下官佩服,佩服啊。”
李洵正扭着脖子,闻言转过头,对上侯孝康那张愤懑的脸,非但不恼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嚣张无比:
“那是自然,本王乃真龙血脉,自有龙气护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别说活蹦乱跳。”他故意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脆响:
“便是现在揍你一顿,那也力气十足!”
侯孝康好歹也是堂堂一等子爵,沙场宿将之后(虽然本人没上过战场)也是酒肉子弟,但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尤其是在皇极殿外。
“王爷!”侯孝康气得浑身发抖,脸涨成了猪肝色:
“大殿之外,天子脚下,王爷难道不顾亲王体面,要行那市井斗殴之举不成?”
他料定李洵再混账,也不敢在皇宫大内、陛下眼前,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
他低估了李洵那混账王爷名头的含金量。
“体面?”
李洵嗤笑一声:“体面是什么,对你这种不长眼的蠢货,本王用拳头讲道理更痛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侯孝康面前,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时间。
砰!
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侯孝康的鼻梁上。
“哎哟。”
侯孝康惨叫一声,鼻血长流。
“本王看你是欠揍。”
李洵骂着,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侯孝康的肚子上。
侯孝康被踹得踉跄后退,撞在殿外的朱红廊柱上。
李洵得势不饶人,扑上去就是一顿暴揍,拳拳到肉,专往脸上、腰眼子招呼。
“啊!”
“别打了!啊!”
“陛下、陛下救命呐……”
侯孝康哪里敢还手?
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毫无招架之力。
那些刚走出不远或还在殿门口磨蹭的文武百官,听到惨叫回头一看。
全都惊呆了。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
忠顺亲王在皇极殿暴打一等子爵侯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