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话……我回不去了。+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她强迫自己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在割喉咙,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认命般的麻木。
“照顾好自己……衡跟姝。”
最后两个名字,是她心底最柔软、最疼痛的角落,
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吐出来,
带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诀别的重量。
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猛地用额头狠狠撞向电脑键盘!
屏幕瞬间闪烁,黑屏!视频信号被强行中断!
“贱人!!”
小头目暴怒的咆哮和随之而来更凶狠的拳打脚踢,
“呃!”姜书雅只能闷哼,绝望己经让她都感觉不到疼痛了。她蜷缩在地上,
额头撞破的地方流下温热的血,混合着泪水,
蜿蜒而下,滴落在肮脏的水泥地上。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死的万分之一。
她交代了“遗言”。她不打算活着回去了。
她只求用自己的死,换家人最后的平安。
她被像破布一样拖回那个霉味冲天的小黑屋,
反绑着扔在地上。¤3?8#看_~书@网@ ?.更<新t/?最?o快)黑暗和死寂再次吞噬了她。
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极度疲惫让她陷入一种半昏迷的恍惚状态。
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
一遍遍冲刷着她残存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小时,也许又过了一天。
“哐当!”
铁门被粗暴地拉开,刺眼的手电筒光柱猛地射进来,像锋利的刀子划破黑暗。
姜书雅被强光刺激得眯起眼,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逆着光,她看到几个人影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推着。
轮椅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拖着一个软绵绵的人形物体进来,像丢垃圾一样,
“噗通”一声,重重地扔在她面前的地上。
那男人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
凌乱的长发沾满了泥土和污物,遮住了大半张脸。
破旧的衣服裹着的身形异常消瘦,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
逆着门口的光,姜书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了无生气的轮廓。
轮椅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停下。/x^g_g~k.s~.~c¢o′m?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巴蓬)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雪茄,
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他深深吸了一口,
然后缓缓吐出浓白的烟雾,烟雾在光柱里翻滚,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你好,女士,”
巴蓬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礼貌,
像毒蛇在沙地上游走,
“欢迎来到笛湃北部,这里……”
他顿了顿,发出一声怪异的轻笑,“是我发财的地方。”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扫过地上那个趴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又落回姜书雅惊恐而茫然的脸上。
“对了,”
巴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雪茄的烟雾随着他的笑声喷吐出来,
“你看我对你们夫妻多好,临死之前,还能让你们重新团聚……”
他的笑声陡然拔高,变得尖利而疯狂,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我娇贵的小公主!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狭小的囚室里回荡,令人头皮发麻。
轮椅被推着,碾过地面,声音渐渐远去。
铁门再次轰然关闭,隔绝了光线和那令人作呕的笑声。
夫妻?团聚?
姜书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冰冷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他不是己经……牺牲了吗?!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