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仙界最大的笑话！一个倾尽全宗之力，却为他人做了嫁衣的、彻头彻尾的笑柄！

柳媚儿胸口剧烈起伏，如同破败的风箱。她死死咬着牙，尖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落下，染红了脚下的冰面。

她感觉不到疼。

只有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恨凌渊！恨他的霸道！恨他的绝情！恨他视她们如无物的轻蔑！

恨楚轻语！那个该死的贱人！为什么没有死在祭坛上！为什么能反噬夜无殇的力量！为什么会被凌渊那个老冰块看上！凭什么！她凭什么！

更恨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押上了全宗的命运，却输得一败涂地！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楚、轻、语……”柳媚儿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如同九幽地狱刮出的阴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凌渊……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她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凌渊消失的天际，仿佛要穿透虚空，看到那个被带走的少女。

“炉鼎……终究是炉鼎！”她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本座……等着！等着看你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像破布一样被丢弃的那一天！”

“本座……要亲眼看着你……万劫不复！”

她猛地转身，不再看这片让她肝肠寸断的伤心地，踉跄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祭坛废墟的深处。

那曾经妖娆惑人、摇曳生姿的背影，此刻佝偻着，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绝望，再无半分往日的风情。

合欢宗？

名存实亡罢了。

废墟的阴影中，一双阴鸷的眼睛，将柳媚儿所有的失态与怨毒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