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契机。”他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或许是血脉,或许是灵魂,或许是……某种连天道都无法预料的变数。”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兽皮,“记载中,混沌母巢是宇宙初开时的本源形态,是万物诞生与终结的源头。它沉寂了无尽岁月,而你的体质,或许是它重新苏醒的契机。”
“苏醒之后呢?”楚轻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会怎样?这个世界会怎样?”
这才是她最恐惧的问题!那所谓的副作用,身体承受的极限,被反噬者的气运流失……是否只是这“种子”成长过程中微不足道的代价?
墨湮的目光变得极其幽深,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兽皮图案的边缘。
楚轻语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只见在混沌漩涡的边缘,那些被“丝线”连接的光点,有的璀璨明亮,生机勃勃;而有的……则黯淡无光,甚至布满了裂痕,如同枯竭的星辰,死寂的废墟。
“混沌母巢的苏醒,只有两种结局。”墨湮的声音低沉而肃杀,如同宣告命运的神谕,“其一,以你意志为核心,吞噬万界本源,重铸混沌,开创新纪元。你,即是混沌本身。”
开创新纪元?!成为混沌本身?!
楚轻语倒吸一口冷气!
“其二,”墨湮的指尖划过那些黯淡、死寂的光点,“母巢失控,吞噬一切,万物归墟,重归混沌死寂。你……亦将化为虚无。”
毁灭世界!或者……被世界毁灭!
巨大的信息如同灭世海啸,狠狠冲击着楚轻语的认知!她一首以为自己的体质只是强大一些、特殊一些的炉鼎,却从未想过,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恐怖的真相!她体内沉睡的,竟是一个足以决定世界存亡的“种子”!
她下意识地捂住小腹,那里曾经只是“天命阴鼎”力量涌动的源头,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个随时可能引爆、吞噬一切的恐怖炸弹!
“所以……”楚轻语的声音干涩无比,“那些围剿我的势力,那些觊觎我的老怪物……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控制这‘混沌母巢’的种子?”
“是。”墨湮的回答简洁而冷酷,“掌控你,便等于掌控了开启新纪元或毁灭旧世界的钥匙。没有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楚轻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比山门外的万年玄冰罡风更刺骨!她终于明白,为何玄天宗会如此决绝地围剿她,为何释空的师父会那般震怒,为何那些活了万年的老怪物会开始布局……她早己不是简单的“妖女”,而是成为了足以颠覆整个修仙界、乃至诸天万界的……灾厄之源!
“我……”她张了张嘴,巨大的压力让她几乎窒息,“我该怎么办?”
墨湮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惶,沉默了片刻。他抱着剑的手臂似乎微微收紧了一瞬。
“掌控它。”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引导?“或者,被它吞噬。”
“如何掌控?”楚轻语急切追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墨湮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幅混沌母巢的图案上,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巢穴中心。
“找到核心。”他缓缓道,“以你意志,刻下属于你的‘道’。情为引,众生愿力为基,意志为锋……或许,能铸就混沌道果,真正掌控母巢之力,而非沦为它的傀儡。”
情为引?众生愿力?意志为锋?
楚轻语咀嚼着这几个词,心头一片混乱。这听起来虚无缥缈,比登天还难!
“没有时间了。”墨湮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警示的意味。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猛然从山门方向传来!整个密室都在摇晃,石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怎么回事?!”楚轻语霍然起身。
“敌袭。”墨湮的声音冰冷如刀,他怀中的漆黑古剑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剑锋之上,寂灭的寒光流转,首指天外!
“玄天宗……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