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温知舒扯住她衣袖,“这是弑亲。”
“不过是让那小孽种出些红疹。”温知霖甩开她的手,“父亲老来得子,你说他是信碧桃这个家生奴才,还是信刚封诰命的嫡女?”
更漏滴到戌时,温知虞果然被请到西跨院。瞿姨娘挣扎着要下床行礼:“夫人恕罪,奴婢实在起不来身。”
“快躺着。”温知虞示意红缨放下补品,目光扫过摇车里抓挠脖颈的婴孩,“小公子这是?”
碧桃扑通跪地:“晌午还好好的,方才突然哭闹不止。”她抖着手掀开襁褓,婴儿胸口的红疹触目惊心。
温知虞俯身欲抱,忽闻窗外传来陆君衍冷冽的嗓音:“慢着。”
玄色袍角卷着夜露跨入门槛,陆君衍指尖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幽蓝:“这襁褓浸过断肠草汁。”他忽地擒住碧桃手腕,“说,谁指使的?”
碧桃瘫软在地,余光瞥见温知霖藏在帘后的绣鞋尖:“是。是夫人赏的补药。”
“哦?”温知虞捻起案上药渣,“当归、黄芪、紫河车——“她忽然轻笑,“倒比太医院开的方子还金贵。”
陆君衍的剑鞘挑起摇车,露出底下未燃尽的药包。温知霖正要溜走,却撞上温珣铁青的脸:“二妹好兴致,夤夜来西跨院赏月?”
“我。我来给姨娘送安神香。”
“安神香里掺砒霜?”温珣摔出个香囊,“碧桃娘亲在庄子上突发恶疾,二妹可知大夫查出什么?”
温知霖踉跄倒退,撞翻了博古架。陆君衍剑尖挑起她腰间香囊:“鹤顶红的味道,华总管最是熟悉不过。”
“不是我!“温知霖突然指向温知舒,“是她!她说长姐抢了她诰命。”
“够了!“温定廉踹门而入,身后跟着面色惨白的徐氏,“把这两个孽障押去祠堂!“
温知虞望着纷乱人影,轻扯陆君衍袖角:“夫君怎知襁褓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