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人、掌舵者,当然可以凭心意喜欢什么人讨厌什么人。她的确是有些不太匹配白公馆女主人的身份,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母亲,那就换一个好了。只是任性是有限度的,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作为大丈夫,不能太跟深宅里的妇人计较。”
他拍拍白洛川的肩。
这时候车子停了,停在白家商行门口。
白老爷说:“去工作吧。后头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记得我的话,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白洛川平静地目送白老爷的车走远,直到上海来往的人流彻底阻挡视线。
他笑了下,眼里一丝淡淡的古怪漠然,那笑容却温雅谦和。
就这样,他转身走进商行。
白老爷放下白洛川,紧接着去见了另一个人。
那就是和威廉神父一起见到红衣鬼影的那位道长。`[-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道长仙风道骨,团坐于蒲团上,喟叹一声:“老道不敌,惭愧惭愧,致使尊夫人遇险,下落不明,唉。”
白老爷微微凝重,这黯然并不明显:“仙师不必妄自菲薄,连那位威廉神父也毫无办法,此事是我白家持身有失。仙师可知道,那红衣鬼影究竟是什么来路,我也好从头计较。”
道长闭眼掐算,半响摇头,他叹息道:“便用扶乩之术看看吧。”
庄严肃穆的仪式之后,米盘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字,一个“尹”字。
白老爷的心微微一沉,想起之前单独和威廉神父说话时候,他也说过,白夫人透漏过,那个女鬼姓尹。
“您确定吗?就这一个,不是姓沈?”白老爷从来不信鬼神,唯一一个让他心存疑虑的,就是当初那个一言不合突然奔出门跳井的沈秀贞。
那个女人从嫁进来的那天起,就哪里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就像是来讨债的鬼。可是她真的让白宇轩痊愈了,冲喜是成功的。
道长的声音淡然:“目前就只见到那么一个红衣鬼影,若是有其他的,也只能等对方自己冒出来才知道了。我那日看过了,贵府的风水极佳,问题许是出在祖宅,或者人上面。解铃还须系铃人,贫道暂无他法。”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人。
白老爷放下茶盏,询问地看向他。
“先生,”来人恭敬地说,“城西教堂传来消息,威廉神父突然吞枪自尽了。”
道长悚然一惊,睁开眼睛,手指弹跳一下,很快闭眼默念经文。
白老爷平静似有忧虑地看着他,说:“看来,那个红衣女鬼找上门了。是我白家连累了他。”
道长再没有睁开眼,只是摆手示意送客。
白老爷坐进车里,离开之前,那穿灰色条纹西装的男人询问请示:“先生,需不需要”
他抬手,隐晦地做了一个暗含危险的举动。
“不用了。”白老爷淡淡地说,“总不能都死光了,那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平白惹人注意。”
“是。”
汽车发动的声音传来。
道观内的道长拿着拂尘的手抖得厉害,经文都念得磕磕绊绊。
“别怕呀,我说过了,只要你照我说的做,肯定没事。”一个笑眯眯的女声说道。
正是那手持长烟杆,脸上满是神秘纹络的巫女。
道长哭丧着脸,抖抖索索:“那洋人神棍都被灭口了,你说我没事是替人保证的,还是替鬼保证的?”
巫女露出一个略显夸张的惊讶表情,眼眸还是笑眯眯弯着,好像从来没有完全睁开过:“不会吧,你还真的相信是鬼杀了威廉啊。说说看,从业这么多年,你见过几只鬼?”
道长苦大仇深,颤抖的手指竖起一根食指:“就这回,我亲眼所见!”
巫女笑得直不起腰,神秘姣好的面容却高高仰着:“冤有头债有主,人家正主白老爷都安之若素,你怕什么?等白老爷也死了,再怕也不迟啊。”
一听这话,道长突然平静下来,若要白老爷死才轮到他,那他可有的活了。白老爷那种人,他见得多了,最是大富大贵长命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