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啊夏夏。”
何苗看得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我们回去喝鱼汤吧,香煎小河鱼也挺香的,不一定非要吃鸡啊。”
“我身上容易留印子,其实就只看着吓人,没什么感觉的。”
苏夏把袖子重新挽高,裤腿也卷到小腿中间,脸蛋红润,生机勃勃的,“你从左边过来,我从右边包抄,我们俩一块把鸡赶进窝里,一鼓作气把它掏出来。”
这是她奋战了半小时总结出的经验:
鸡一急就往窝里跑,请君入瓮,死路一条。
可理论和实践完全是两回事。
两个女生弯着腰一通忙活,连婆婆扫院子的大扫帚都征用过来了,鸡是被赶进了窝里,可一双眼锃亮,一看咬人就疼。
和那双动来动去的眼珠子一对上,何苗腿已经有点软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苏夏也怕,但摔都摔成这样了,她实在不甘心空手回去,一咬牙蹲下身,“我来。”
少女的手臂白嫩嫩的,紧紧盯着窝里的小公鸡,嘴里念念叨叨地哄着,抖着手伸过去。
“乖乖哦,不怕不怕……姐姐带你回家了。”
刚摸到翅膀,还没来得及高兴,手底下的猎物就一翘屁股,从鸡窝另一侧的小窗户飞了。
少女眼里的欣喜瞬间熄灭了,变成了一声叹息。
好难啊,这已经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了。
许霁青从高处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太阳快落山了,女生抱着膝盖蹲在鸡窝前,手臂和脚腕嫩藕似的白,明明累得眼神都涣散了,听见咯咯哒的动静又扶着树起身回头,小脸上都沾着泥点子。
见来人是他,苏夏像是很开心,漂亮的杏眼都亮了亮。
看看他,又看看他拎在手里的那只鸡,赞叹又羡慕,无意识地撅嘴,“真好啊……我们还没抓到呢。”
许霁青视线下移,没接她的话,“山里蚊子多,裤腿放下。”
苏夏才摆脱被他管着的状态没几年,又重新被他管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乖乖蹲下把裤腿放开,往下拽一拽。
一边的何苗却看得直瞪眼,嘴巴都忘了合上。
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
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