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上,许皎皎的心怦怦跳,两手摸进书包,偷偷把本子纸最后一页撕成了碎片,顺着车窗缝扬了。
苏夏好久没说话。
许皎皎歪着脸看她,小心翼翼地,“夏夏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坏啊?”
“没有,一点都不坏。”
苏夏揉揉她的头,低头整理了一下表情,把另一小盒糖醋酱也给她撕开,正想追问些什么,许霁青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两杯热饮,一杯放在许皎皎面前,一杯给她。
许皎皎本来还挺开心的,兴冲冲直起身把杯盖掀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又蔫了,“我都已——”
“少说点话。”
“寒假作业写完了?把你今天的奶喝了。”
许霁青语气很平,转向苏夏这边时,冰凉的手指无意间碰了一下她的,“你陪她一起。”
苏夏隐约有点明白他的意图,可心里乱糟糟的,还是刚才听来的秘密。
“我、我刚刚吃撑了,喝不下。”
“那就等会喝,”许霁青淡淡道,“先放这凉着。”
明明是关心的动作,许霁青表情却很冷淡,不怎么看她,仿佛又回到了刚见面那天。
苏夏没见过心里这么能藏事的人。
与其说城府深,不如说许霁青的心本身就是一座城墙,很厚很硬,高得看不见一丝光。
他表达在乎的方式,就是什么都替你扛了,然后轻飘飘一句“我没事”。
她突然有些为他难过。
这一年,肯德基的热牛奶五块钱一杯,许霁青磕凹了的矿泉水瓶用了至少半年。
苏夏一手心的汗还没消,被纸杯捂得发烫,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我穿的可厚了,这里热风吹得很猛,你那边是不是没空调,拿着暖手吧。”
“给你的,不要就倒了。”
许霁青目光在苏夏脸上稍一停留,顿了一下, 转身朝着补课那桌走。
他中间过来这么一趟,好像就是为了打断她们一句,牛奶可能只是个借口。
直觉告诉她,许霁青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自己家里的事的。
苏夏其实还有好多想问的问题。
他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手上的伤是那时候弄的吗,他和许皎皎将来准备怎么办……
最终还是闭上嘴,一句都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