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这个想法的一瞬间,苏夏自己都觉得好离谱,要不是有许霁青在,她简直想打自己一下。_墈·书¨屋`晓,说?枉· ,已?发*布¨醉,薪¨蟑′劫-
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滤进来。
许霁青眉眼间汗湿一片,连睫毛都是湿漉的漆黑。他接过水,喉结滚动着咽下几口,水珠从唇角滑到下颌,顺着冷白的脖颈往衣领里滚。
苏夏心跳有点快。
她的视线跟着那滴水走了一路,从包里拿出纸巾,吸取上次地铁站被人家躲开的经验,很矜持地递了过去。
“连续跑八千米很累吧,腿疼不疼,手呢?”
许霁青重新拧紧瓶盖,“不会。”
苏夏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仿佛在验证他所言非虚,直到看得他浑身都开始紧绷了,才松了口气。
她声音软软的,“疼的话就跟我说,哪里不舒服也要说,知道吗?”
她是做梦能拿个冠军回来,但也没那么贪心,想过拿两个。
连着跑这种操作太极限了,真要出点什么意外,不是闹着玩的。
苏夏眨了眨眼,还是忍不住问,“上午你都在看台上吗,怎么会突然来报名?”
许霁青垂眸看她,“丁老师让我来的。”
苏夏失语片刻,眼睛睁得圆圆的,“还能这样。,d,a′w~e+n^x`u¨e~t_x¨t-.\c^o`m^”
丁老师不是不在意运动会排名吗?
她早就把上午的公主裙换掉了,但妆发还没顾上拆,松松的半盘发衬得小脸精致,小玫瑰花苞似的,不需要任何首饰来妆点的清丽。
许霁青许久没说话,棱角线条冷硬,平静地“嗯”了声。
苏夏是闲不住的性子,也见不得冷场。
“我刚刚送何玥去医务室,都没看见你跑三千米,真的好可惜。一回来就看到放在班里的积木了,居然有那么大。”
“两份你都要带回家吗?”
她没把他当外人,神色坦诚又不舍,像个对大人伸手要礼物的小孩,颊上泛着不好意思的红晕,“如果放一份在班里的话,所有人都能一起拼,说不定还能做黑板报,大家肯定会很感谢你。”
“这是他们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怎么突然这么问。
苏夏眨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答,“……我、我想的。”
如果是她的话,就不给了吗?
她胡思乱想着,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答,还没等找补两句,就听见许霁青的声音传来。
“给你的生日礼物,随你。\k*s^w/x.s,w?.`c.o/m~”
操场上空的天幕像是有云彩飘过,日光被遮住,通道里暗得像日落时分。
刚跑完步,男生的声音好像比平常更低沉,几乎像是在哄人。
哄人。
这个词居然有朝一日,会跟许霁青有关系。
那么一点微微沙哑的尾音,勾得苏夏耳朵发痒,脸都莫名其妙地红了。
两人站得很近。
许霁青比她高了太多,少年身上的体温,混合着洗衣皂的香味往她脸上扑,空气一瞬变得稀薄。
苏夏心跳快得不听使唤。
她头昏脑涨地想。
许霁青给人当哥哥的时候,会这样哄许皎皎吗?
他这样的人。
如果真的好好谈一场恋爱,为谁爱到发疯,放下所有的冷静和自持……
该会是什么样?
这么一想更是不得了。
担心被他看出异状,苏夏连忙往后让了半步,下意识地抬手捂了一下脸,好像比刚才更烫了。
许霁青一直在原地没动过,浅褐色的眼眸深邃又沉静,无声地看着她。
沉默片刻,他的声音在午后的昏暗处接着响起,“这么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积木。
喜欢他送的生日礼物。
还是……
许霁青神色坦荡,而苏夏却心脏怦怦跳。
这个晦暗的春日午后像是有魔力。
或许那些她没留意过的种子,早已在无数个瞬间种下,只是她太迟钝,才会误以为那是砂砾。
直到一整个春天的小花破土而出,在十七岁这年的午后开得摇摇晃晃。
苏夏整颗心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