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水汽也越来越多。-叁.叶-屋_ `追.罪_芯¢章^結¢
幸而现在还只是春天,所以倒也不怎么热。
云知鸢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往浴桶里丢一些药材。
燕归尘也静默地没有说话,他的胸膛平缓地起伏着,似乎是已经适应了疼痛。
忽然,云知鸢开口问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把脸治好?”
虽然燕归尘是男子,不必太在意自己的容貌,可是想来也不会有人喜欢在脸上留疤。
云知鸢说道:“我能治好你的腿,也能治好你的脸,要不要试试?”
燕归尘微微睁开了双眼,冷冽的眸子里仿佛蕴藏着冰冷。
“外人不会特意看本王的腿,可是却能一眼就注意到本王的脸。”燕归尘说道,“这张脸若是治好了,岂不是让外人知道本王寻到了什么圣手医师?”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云知鸢歪了歪头,“你的脸根本你的腿伤的严重,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宫中的太医那么多,从前就没想过要治一治吗?”
再者说,只是祛除脸上的伤疤,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圣手医师”?
然而燕归尘却是勾了勾唇,“你不明白。”他似乎是在自嘲,“那个人,就是眼看着本王形容狼狈的模样。”
那个坐在九五至尊位置上的人,就是喜欢高高在上,睥睨天下,冷眼看着自己如同蝼蚁一般苟且偷生!
这么多年来,燕归尘的心里很清楚,那个人就是想要敲碎他的脊梁,打断他的傲骨……
所以,治愈脸上的疤痕看似只是小事,可一个郁郁寡欢的人如果开始在乎自己的容貌,那便足以说明他重新焕发了生机。\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
这对那人而言,是不可控的。
云知鸢不明白燕归尘的那些弯弯绕绕,她只问了一句,“眼下我有十成的把握能够祛除你脸上的伤疤,但是你这伤疤应该也有许多年了。如若再耽搁几年,恐怕就不好祛除了。所以……”
她问燕归尘道:“王爷,你到底治不治?”
燕归尘瞧着她,也问道:“多久能治好?”
“看情况吧。”云知鸢说道,“目前呢,我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耗时短,但是要承受不少疼痛。另一个办法便是按部就班,在时间上来说会多花一点时间,不过不受疼,而且效果都是一样的。”
“那就治。”燕归尘抬手摸到了自己脸上仿佛蜈蚣一般蜿蜒的伤疤,“第二种办法吧。”
毕竟他想君临天下,那么,作为皇帝,应该也是需要一张好脸的。
云知鸢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等我回头就去研究研究。¨第¨一/看¨书!徃? \已?发,布.罪?薪.漳*結+”
一边说着,她一边又往浴桶里扔了几味药材。
随后她竟直接附身凑近了燕归尘,还伸手将贴在燕归尘脸上的湿漉漉的头发拨开。
两人视线相接,都能看到彼此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云知鸢越靠越近,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不知是谁先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你放松啊。”云知鸢的手抚摸上了燕归尘脸上的伤疤,“我又不会怎么着你。”
她的神色认真,表情沉静,一副正在仔细观察的模样。
事实上,云知鸢也的确正在观察燕归尘脸上的伤疤。
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她得先仔细检查过了燕归尘的伤疤以后,才能进一步地确认要如何施药。
她有些温热的手指在燕归尘的脸上游移,指腹下是蜿蜒起伏的疤痕,然而仅仅只需要偏离一寸,云知鸢就能摸到燕归尘完好无损的半边脸。
她有些蠢蠢欲动……
“王爷,王妃,寒……”
青锋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他脚步慌乱地退了下去,“属下鲁莽,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云知鸢一下子收回了手,呼吸有一瞬间地错乱。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不对,她这明明是在看诊,正经得很,她慌什么?有什么好慌的?
而且她和燕归尘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就算……就算挨得近一点也没什么啊!
云知鸢将手背在身后,食指与中指放在一起搓了搓,嘿嘿……只差一点就能摸到燕归尘如玉般的半张脸了,真是……
嘿嘿……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