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儿!”
这小子压根就不会说人话“苏小,快喂王校尉吃口菜,好堵住他的嘴。”
其实看到王离伤在左臂,苏小还有些庆幸,幸亏伤的不是更重要的右臂。
但安田马上纠正了她,校尉大人是个左撇子,无论拿刀拿笔还是拿筷子都用左手,所以他现在连吃饭也得让人喂了。
于是已经有些微醺的苏小只得立马开始工作了。
王离的嘴前就出现了一片黑黑的酱牛肉,可他的注意力却无法集中在牛肉上。
眼前的为他夹菜的人脸红的像那娇艳欲滴的杏花,红润的小嘴还微微张开,傻笑的眼眸在浓密扇动的睫毛下恍惚的像找不准目标,害得王离在瞬间混淆了性别,愣没尝出那牛肉的滋味。在心里暗骂一句:“妖里妖气的死太监!”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整治这讨厌的阉人,每次都害自己被爹骂,害自己犯迷糊。
苏小在王贲的连哄带劝下,又饮了一盏酒后就不醒人事了
密集的雨点落在满塘的荷叶荷花上,发出答答的声音,塘上烟水迷离,弥漫着大风也吹不散的醉人香气
被漫天烟雨困在亭子里的游人倒也并不着急,纷纷悠闲的欣赏着雨雾氤氲里的西湖美景。
“小姐,这里真漂亮啊!可惜老爷的任期满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了吧。”
“也不一定啰,你若舍不得,我让爹给你在这杭州城里找户人家,你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欣赏美景了。”
“小姐真坏!又逗香芸。咦,小姐快看,”
穿着绿衣的小丫鬟惊奇的偷偷指着亭子边上站着的一位锦衣公子,压低了声音“这不是他吗?穿着锦衣还真像个贵公子啊!”
绯色轻罗碎褶裙的小姐抬眼望去,果然是他,还是那淡淡的表情。
过去三年总是穿着黑衣黑裤出现在她绣楼前的大树上,每次只听她弹完三支曲子就走了。从来都不说话,问他也不作答,从来也不肯多留一会儿。今日穿着月白的锦衣,真是一位翩翩的公子啊。
小姐正看得入神,亭子却开始晃动,
“快跑!亭子要倒了!”
在惊叫声中那小姐被身旁那几个惊慌逃窜的游人推到在地上,瓦砾碎石已经开始纷纷往下落
但见白色的人影闪过,亭子哄的一声倒塌了。
那小姐躺在亭子边的草地上,看着压在她身上的锦衣公子,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
他不但将她救出来,还替她挡住了飞过来的碎石
苏小觉得自己就是那梦中的小姐,因为胸口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且头痛的快要炸开了,嗓子也快冒烟了。
她想起身喝点水,黑暗中摸索着想挪开压在自己胸口和腰上的热乎乎硬邦邦的什么东西。
“啊——”
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在耳边炸开,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咒骂声,翻来覆去的就是那毫无创意的两句:
“你这个又笨又蠢的死猪!你这个死太监”
校尉大人被白布裹得粗粗的手臂,压在苏小的胸口上,整个人也是侧身抱着苏小,而苏小则高高举起双手,两人的姿态虽然香艳,脸上却都是痛苦像。
校尉大人先挪开了压在苏小腰上的腿,然后慢慢的将自己受伤的胳膊也从苏小的胸部挪开。
苏小仍惊异的瞪大双眼,慢慢的她回忆起白天喝得不醒人事,忙检查锦被里自己的身体,还好连蓝袍都还穿在身上。
苏小只觉得热血沸涌,浑身发烫,有多少年没过那生活了?但苏小马上就啐了自己一口,竟对一个孩子眼馋。
可是自己怎么和他睡在一起?
“你看哪里?!”
王离忙用锦被将自己的身体盖住,这小太监眼神怪怪的。不过他真的和男人不同,身子软软的,抱着真舒服
昨天爹将他抱到自己的卧榻上,自己还觉得很厌恶,但是因为暂时没有多的褥子又不敢忤逆爹的意思,只好作罢。现在觉着这样也还不错。
苏小翻下床,找到水,一口气喝了半盆。方才问安田,自己怎么会睡在校尉大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