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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素的惊呼王离再也按耐不住,也顾不得那些个礼数了。他急急转身扶起小素,这才看到她整条右腿几乎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大腿外侧还不断有血往外冒
这伤口在小素身上,却疼在了王离心里,疼得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立马在自己的丝质素袍上扯下一条一尺来宽的长条来,要为她扎紧伤口止血。
“别忙包扎,有没有水和烈酒,我要先冲洗一下。”
这伤口里若是有木屑和泥渣就会感染的。
“有”王离拿下挂在侧壁上的水囊和酒囊。
“扶我起来。”
小素在王离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先用水将伤口冲洗干净。这才看清楚自己大腿外侧裂开了有小指粗细的一道长口子,她的眉心拧到了一起,幸亏不是伤到了内侧的大动脉。这种程度的伤口还是要缝针才好,现在先要用酒消毒然后止血。
“你忍忍,不行就咬住我的胳膊。”
王离拿起酒囊,用口咬开了木塞,微顿一下,而后深吸一口气,咬牙将酒淋在了小素的伤口上
小素闷哼一声,疼出一身冷汗。
王离也痛得呲牙,不是心痛,而是从胳膊传来真切的疼痛!这丫头竟一点也不客气。
当然不会客气,既然人家都发出了邀请,咱这一口也都等了五年了,遂捎上新仇旧恨毫不含糊结结实实的咬下去不过,这样咬下去疼痛竟真的被转移了不少。
半晌,“还不松开吗?要扎伤口了啊。”王离蹙着眉狐疑的望着仍咬住自己不放的小素。
小素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口,舔了舔嘴唇,眼波流转看似虚弱又有些歉然的望向王离。
像小鹿一样晶亮又楚楚可怜的眼眸让王离的心里濡湿了大片,怜惜得恨不得将自己整个都喂给她才好。
王离扶着小素坐好,又用匕首干脆将她那被破开了的半截裤管削去,以免又沾污了伤口。再从怀里掏出柔软的綉草丝帕,小心翼翼地蘸干伤口四周,动作轻柔如风。最后才拿起方才扯下的丝质长条,将伤口裹紧扎好。
被王离冰凉的大手触碰,小素的心突突地跳得厉害,竟似忘记了疼痛“将军大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这——”王离抬起头,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不知是累出的汗,还是被问出的汗,昏黄的灯火下仍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面上显出了一抹红霞,眼神躲闪着干脆又低下头瓮声瓮气的答道:“我赶巧路过。”怕小素再细问,他又似忙活开了,就着手上的丝帕将小素腿上其余地方的水渍和血渍蘸干。
“你摸哪里?!”
直到小素冷冷的发问,王离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握住了小素素骨凝冰的脚踝,忙拉过锦袍将眼前雪白的盖上,指上余存的腻滑感让他的面上好似抹了朱漆,嘴上却小声嘀咕:“又不是没摸过”。
小素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嘀咕,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方才不经意间看到的王离腕上那根已褪色的五彩缕所吸引
清楚的记得那个雨夜他已经将它扯下扔掉了,那就是真如锦秀说的他回去找过我了,想到这里,小素一把拉过王离的手腕,想看清楚些。
王离吓了一跳“干嘛?”
“这种不像样的东西干嘛还戴着,和将军大人很不搭。”
不像样?你也知道这不像样。“那是亡妻送给我的礼物”末了又加上一句“唯一的一件礼物”王离的深邃如夜的眼眸里似有星光闪过
小素面上一红,嘛意思,嫌我小气?不然干嘛把‘唯一’这个词咬得这么重。亡妻?他真的以为我已经死了啊,既是以为我死了那为何还不续娶呢?
小素心里最后一点薄冰似也渐渐消融,融成了一汪春水被风得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小少爷,到了。”
小素掀开窗帘,发现马车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矮墙柴门,看似很平常的人家“这是哪里?”
“这里住着一位医士,以前在军中为我医过,他配的药很好。你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下了车
没过多久,王离又上来了“他出去采药了,怎么办?再去找别的医士吧。”
“不用了,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