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半时,兰沁感觉钟离穆云的曲风发生了变化,似乎没了多大兴致,兰沁知道,这试探算是结束了。
钟离穆云现在也终于有些确信,这位弦雅阁少阁主与自己的堂妹钟离念慈没有关系了,就拿刚才的曲子来说,钟离念慈不好礼乐之术,当年钟离大公子逼着她学,但最终她的曲风也仅限于温柔婉转。而这位兰沁小姐弹奏技法相当精益,且曲风清气洒脱,少有缠绵。
曲终,彼此又聊了些礼乐之技,兰沁便起身告辞。只是还未走出亭子,便有钟离穆宏带着小厮走了进来,并拱手向兰沁道,不知弦雅阁少阁主到访,穆宏失礼了。
兰沁看见他面色苍白,神色萎靡,想起之前在弦雅阁梦亦凡递酒杯时嘴角的那抹坏笑,宛然回礼。随后便听见钟离穆宏向钟离穆云道,“大哥邀少阁主前来,也不知会小弟一声,小弟还想为昨日鲁莽行为向少阁主郑重赔礼道歉呢”。
钟离穆云皱了皱眉,自己今早让自己这位弟弟同自己一道时,他当时极不耐烦并百般无礼之词,而现如今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怕是没按正经心思。
不等钟离穆云答话,钟离穆宏又向兰沁道,“穆宏素闻少阁主之才,前日多喝了几杯,多有冒犯,还望少阁主见谅”,却只字不提黑衣人之事。
兰沁见状笑了笑道,“四公子客气了,醉酒之言,兰沁怎会不知”。兰沁看见钟离穆宏听到自己称呼他四公子时,面露不快,只是一瞬,便又笑容满面。
“少阁主不怪,是少阁主大度,穆宏已被父兄严厉教诲。为表穆宏悔过之心,穆宏便将钟离产业中弄月坊赠与少阁主,还请少阁主不要与穆宏生了隔阂。”钟离穆宏从背后小厮手中拿出一张铺面房地契。
兰沁转头看了眼钟离穆云,见其眼里一团疑惑,便向钟离穆宏推辞到:“四公子这是做什么?”
“少阁主今日若是不收,便是看不起我钟离穆宏”,钟离穆宏表情严肃道。
“既然是舍弟的一番诚意,兰沁就收下吧,实不相瞒,这弄月坊原是我大堂哥钟离大公子一手建立,这几年,因我与舍弟并不精通礼乐之术,这弄月坊已是亏空,若兰沁能再次将他扶起,穆云将万分感谢。”钟离穆云上前道。
“兰沁无功受禄,实在不妥,如若不然,两位公子折价,兰沁将它买下如何”,兰沁道。
“不妥,若外界传闻钟离家变卖产业,对钟离家声誉不好,还请少阁主就此收下,以表穆宏致歉之诚意”,钟离穆宏接到。
“那兰沁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这里先收下,若日后”
还未等兰沁话说完,便听见钟离穆宏道:“日后的话,我们日后再说,只是昨日之事,还请少阁主不要与我们生了嫌隙”。
“兰沁怎会,只是今日出来时日已久,兰沁告辞。”
“宏儿此举何意?”钟离穆云向钟离穆宏道。
“大哥可有听外面的传言?”
“什么传言?”
“这弦雅阁为十年前作为嫁妆为一女子所建,而如今这弦雅阁却在这位兰沁小姐手中。听父亲说,弦雅阁并非只是一间普通乐坊,各地均有其分号不说,听说其背后的力量也不容小觑,五年前有人曾用弦雅阁之名调动过江湖三教六派”,钟离穆宏道。
“十年前便已为一女子所建?”
“对啊”
“原来真不是”,钟离穆云喃喃道,向前走去。
“不是什么”,钟离穆宏跟了上去。
“没什么”。
“大哥觉得这这位少阁主如何?”
“什么如何?”钟离穆云转身。
钟离穆宏坐在旁边的石墩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望着杯中茶叶,道,“父亲现已为宏儿定了辅国将军庶女李素真为妻,按说我钟离府再没落,也不至娶一个庶女作为嫡妻,且又是一个刚削了其父一半兵权的庶女,可父亲说皇上乐见,还预将其嫡女李素蓉指与三皇子为正妃,一举将将军府、钟离府三皇子牵在同一条线上。二皇子有其母家元太尉势力,五皇子有其母家阮司徒势力。
如今太子虽早已立,且太子与四皇子均为当今皇后之子,而皇后出自素和世家,天下大半学子皆出素和代北书院,按理说东宫之位稳不可破,奈何五年前太子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