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是以沉默相对,倒也无法。
“嗯,那就好。”季盘又转头看向自己的长子,道:“六安皇族内乱,烑儿怎么看?”
话音方落,便听见院外有人喊“抓刺客”,紧接着是一阵兵荒马乱。
“如此慌张,成何体统。”书房门外石阶上,季权看着院落里一众胡乱奔走相踩的奴仆,皱眉呵道,到底是镇守一方的武将,院落里骚动立即止了下来。
“王爷,在后院。”一侍卫上前。
夜幕已降,月上柳梢。
宁王率二子入后院拱门时,便闻得有人道:“再多添点烛火,将院落照亮堂点儿,若非如何看得清你家王妃面目,哦不,再加个平字,平王妃。”
然而此时,尽管后院已是灯火通明,交相辉映。
“何人胆敢在本王府如此放肆!”宁王季权望了眼后院一众仍在战战兢兢添烛火的仆妇及地上已毫无气息的几具尸体。
一眼望去,院落里并无任何可疑之人身影,但暗处若有似无的气息,仍旧让这位征战多年的宁王暗暗心惊。
“宁王殿下别如此动怒嘛,看完此物,您或许还会感谢我家主子的。”嗖的一声,几份信件准确无误的飞入宁王手中。
宁王身边一众蓄势待发,隐在夜所掩的暗处之人向出一步,皆一袭夜行衣,背向而立,后院一瞬剑拔弩张。
接着便有人将宁王平妃扔在了宁王脚下的青石板地面上,只听见“咚”的一声,听见都疼,还别说感受了。
只见那地上的妇人,年约四旬,而风韵犹存,可见其年轻时亦是位容貌殊丽的佳人。
“母妃”季盘见状立马上前,欲扶起自己的母妃。却发现自家父王阅览毕的信件落入了自家母妃面前。
宁王平妃颤抖着手伸向信件,只望了几行便瘫软了起来。
原来是宁王平妃与六安互通的书信,有昔日作战图,有宁王府守卫、兵力、布防等信息。
到底是自己的母妃,季盘抬头,欲向自己的父王求情,然而望向宁王的脸时,赫然发现自家父亲竟连怒的表情都无一丝。连动怒的价值都不曾有,这到底是有多不在乎啊!
季盘见罢,突然张不开口,只转头看向自己的母妃,眼神中带着丝心疼,悲切道:“母亲,您何故非要如此啊?”
“何故?”宁王平妃知道,宁王季权对自己有多厌,不,曾经是厌的,后来竟连厌也无了。而她从最开始的爱之入骨,到如今恨不得其粉身碎骨,怎会再去求情,转头向季盘冷笑道:“我千方百计让你父亲娶我进门,他却连盖头都不曾掀。为了怀你,我使尽百般手段,以为有了孩儿,他总能待我好几分。
二十几年陪伴,就算是一颗石头,也总会有温度了,可你父亲他呢,宁愿日日对着书房里的画卷,也不曾多看我一眼。我堂堂一国公主,生来高贵,如何在他眼里便是如此不堪。
如今,连你也毫无用处,为不让母亲如愿筹谋你成为世子,宁愿用毒毁了自己。”
“母妃,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季盘声音里的悲切更沉。
“执迷不悟?对就是执迷不悟。”宁王平妃突然抬头望向季权,声音里也是浓浓的悲切,“季权,我恨你,我恨自己为何在鼓楼上多看了你一眼,我的一生便被你弄的零落至此,你叫我如何甘心。”
然而季权终究只是冷眼看着她。一人执念,三人为祭,终究也论不清到底要谁怨谁了。
此番神态倒让宁王平妃突然狂怒,道:“你不是在乎宁王府吗?你不是在乎素和静嫣那贱人吗?你不是还在寻那贱人带走的孩子吗?
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要让你,让你在乎的,一个一个都不好过。
我就就快要成功了,只要六安太子为王,只要那人回了大启,我就要成功了。为何,为何要妨碍我?”她突然转头看向始终背向而立的一圈黑衣人。
“为何,为何”此刻,她已然面目狰狞,仿佛自那地狱而来的恶鬼。
原来一个人发怒的样子竟这般难看,纵然是姿容再美之人。
只见她赤红着双眼,突又望向季权,道:“对了,那人如此动作,不过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季权我告诉你,你那女儿”还未等她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