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是钟离穆轩送进府的,一盆盆血水来来回回,府外还不断有刀剑相击声。
突然,门被打开,殿外的钟离穆轩,宫无凌,季弘,空桐濯雅见罢,极是紧张的看着伸着两个血手走出的产婆向钟离穆轩问道,“少族长,奴婢无能,怕是只能保下一个,是保大小姐还是孩子!”
“钟离念慈如果有差池,我让你们全部陪葬!”这个一向桀骜的小公子此时身上满是煞气。
语毕,他转头看着有些颓然的季弘,又将目光移到产婆面上。
那产婆方要进屋,便听见一声淡淡的声音,“兰沁小姐是何种意思?”
“大小姐让保孩子。”
“殿下呢?”宫无凌又将那淡淡的眸色移向季弘。
“沁儿我要,孩子,我也想要!”季弘语毕,突然望向宫无凌,“你不是说,沁儿无碍吗,连你也无法?”
“无凌知道了!”宫无凌说罢,便迈入了产房。
这一夜注定无眠。
晨光熹微,当第一抹曙光照到安阳城时,迎接它的是浩浩荡荡的兵马,战马上,西将军一身戎装。
城门前,是大启未曾跟去洛安行宫的一班朝臣。
“西将军这是奉何人之诏回的京?”任志峰于城门前望着马上威风凛凛的西将军。
西将军并未理会任志峰,直至三皇子季鑫出现,他才下马行礼道,“殿下!”
“嗯,将军一路辛苦,”三皇子季鑫说罢,转身向着城门处的一班朝臣道,“是本王奉父皇之命,召西将军回京的,任大人可要看看这诏书?”
“臣等奉命守安阳,还请殿下恕罪!”任志峰拱手后,等着季鑫所说诏书。
当一纸诏书出现在任志峰等一众朝臣面前时,对于季明帝这位皇帝,他们到底又失望了几分。
太子府门前空无一人,季鑫仅一个眼神,西将军及麾下一众便已然刀剑弓弩齐备。
“不知三殿下这是要作何?”是礼部尚书钟离子尹。
“钟离大人一介文臣,还是躲在后面的好,可别误伤了。”季鑫望着钟离子尹,满是威胁神色。
“三殿下围攻太子府,是不是得有个说法?”素和太傅寸步不让。
季鑫突然大笑道,“素和太傅勿论,就是钟离大人,当年七月之祸,您可是连自己的家人都可以不顾,如今却来顾一个季氏之人,说出去还以为钟离大人是何等忠良之臣呢?”
“不顾家人?”一个桀骜的声音传来,“三殿下说的可是七月之祸时,钟离大人不顾穆轩父母兄长死活一事?”
“难道不是?”季鑫看了眼钟离子尹及不远处满脸怒色的钟离穆宏与带着淡淡笑意的钟离穆云,最后将目光落在眼神挑剔,嘴角含着冷笑,身姿桀骜的钟离穆轩身上。
“的确是,可这到底是我钟离之事,不知与三殿下何干?”钟离穆轩说罢便向着太子府走,身旁还跟着空桐族长空桐濯印。
钟离子尹听到钟离穆轩此番言语,眼里闪过一抹愧色,然而却是稍纵即逝。钟离穆宏与钟离穆云也终于有些释怀,这么多年他们从不曾有勇气迈进族内一步。
“钟离少族长与空桐族长可知隐世世家参与皇族纷争是何后果,当真不把天刑之人放在眼中?”
“三殿下说的天刑之人可是指他们?”空桐濯印一双桃花眼与空桐濯逸无异,却深沉而凌厉似笑非笑的扫向立在太子府外不远处的天刑一众。
太子府门渐渐被打开,兰沁一袭太子妃宫装,玄色披风将她裹的很是严实。
她的身姿,无不昭示着昨日还在腹中的孩子已然出生。
如此,更让季鑫对清剿太子府的心思更是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