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爹?”
“三舅姥爷?”
“我的狱神爷爷?”
黑子听到狱神爷爷这个词,突然抓到一丝来自神灵的慰藉,这里不就是狱神管辖吗,顿时也跟着对方念:“狱神爷爷保佑啊”
他念到一半转头时,真的看见自己的小伙伴正搂着一尊狱神像:“狱狱狱神爷爷怎么在这里?”
那位小伙伴估计还没反应过来他搂了个神,转头问:“在哪哪哪里?”
黑子颤巍巍指了指他怀中:“你你你抱着啊。”
“我我我抱着吗?”他怔怔愣愣回过头,往自己怀中一瞧,瑟瑟发抖的对上那张铁青着脸的神像,差点哭了。
真的是狱神爷爷啊,他说他怎么就顺嘴喊出来了呢,敢情是自己亲眼看到了。
黑子道:“不不不对啊。”
“哪哪哪里不对?”
这俩结巴可能是不会好了。
“狱狱狱神爷爷怎么会在这里?”
“是是啊?”衙役也有些疑惑,“狱神爷爷不是应该在在外头的狱神庙里供着吗?”
“对对啊刚才就是在外面供着啊?”
“难难不成是狱神爷爷显灵了?”
听着二人颤颤巍巍的对话,陆秉强行调整好自己疯狂蹦?的心跳,不再上下乱震了。
按理说,陆秉在衙门里当差这么多年,也算办过几桩不大不小的命案,尸体不是没见过,胆子也不该这么小,见到人骨就心脏狂跳,还一蹦三丈高,一点都不爷们儿。但也许是因为此地点实在特殊,这鬼衙门总能将人的恐惧和惊慌无限放大。
在几人惊恐万状之际,周雅人移到墙边,在青砖上摸索了一会儿,指尖慢慢触到壁上的神龛,就要摸到神像时,原本搂住神像的衙役这才反应过来撒开手,然后双手合十拜了拜,嘴里低喃道:“狱神爷爷别见怪”
但是衙役刚才扑上去的那一搂,直接将狱神像撞偏挪了半寸,然后周雅人看到脚下洒着若隐若现的一些银灰。
他蹲下身捻了一点泥土在指尖搓开,然后举到鼻下嗅了嗅:“土里掺了符灰。”
陆秉赶紧蹲过去:“什么意思?”
“陆秉,”周雅人抬起头,“劳烦你们翻一下这里的土。”
另外俩衙役听得一愣:“什么?”“翻土?”
“嗯,”周雅人说,“很显然,土内藏骸,就是不知道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