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旭仔细检查着摆在案板上的熊货,手指在熊皮弹孔处摩挲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这皮子可惜了,"他咂着嘴摇头,"十几个窟窿眼,这熊瞎子和你们拼命了吧。"说着伸出两根手指,"一百二,不能再多了。"
陈卫东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站在门外的陈启明,老人正紧张地搓着烟袋锅子。"刘主任,您看这熊掌..."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掀开盖着熊掌的油布。
刘文旭的眼睛顿时亮了。他抓起那只最肥硕的左前掌,指尖在厚实的掌垫上按了按,又凑近嗅了嗅:"嚯!这只好!蜜香味儿都渗进肉里了!"他爱不释手地翻看着,"六十,这个价放省城都算高的。"
"两只后掌一只三十五,"刘文旭又拨弄着另外两只,"右前掌...五十吧。"
说完他还笑着的回头看了眼陈卫东:“卫东兄弟,知道为啥这左前掌比右前掌贵10块钱不?”
“因为一个掏蜂蜜,一个掏屁股!”陈卫东憋着笑说道。
"聪明!"刘文旭哈哈大笑,"这左掌沾了蜜,炖出来格外香!"
"熊肉就给你们按三块一斤算,怎么样?这个价格满意不?"
陈卫东心里飞快盘算着。-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昨晚老支书他们连夜把熊肉过了秤,净重二百八十七斤。加上熊掌熊皮,这一趟少说能换...
"我去跟老支书商量下。"他朝刘文旭点点头,快步走出后厨。寒风中,陈启明正蹲在板车旁抽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大爷爷,"陈卫东蹲下身,压低声音,"熊皮一百二,左前掌六十,右前掌五十,后掌三十五。熊肉三块一斤。"
陈启明的手猛地一抖,烟灰簌簌落下。老人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多、多少?"
"全算下来..."陈卫东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拉,"得有一千多块。"
"老天爷!"陈启明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自己的烟呛到。他慌忙用鞋底抹去地上的数字,声音压得极低:"这...这够买多少粮食啊!"
陈卫东扶住老人发抖的手臂:"价格您觉得..."
"卖!赶紧卖!"陈启明急得首跺脚,"趁着刘主任还没反悔!"
回到后厨陈卫东说出了熊肉的重量,刘文旭随即拿起一旁的算盘拨弄起来。
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中,他头也不抬地报着数字:"熊肉二百八十六斤七两,我就给你按二百八十七斤算,八百六十一块;熊皮一百二;三只熊掌一百八。^0-0^小!税+罔* ¨无?错,内/容!总共..."算盘珠子"啪"地一响,"一千一百六十一。"
听到这个数字,陈卫东面色如常地点头:"刘哥爽快。"
刘文旭从抽屉里取出厚厚一叠钞票,蘸着唾沫数了起来。
十元一张的大黑十"哗哗"作响。数到第二遍时,他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对了,这么大的一头熊,熊胆哪去了?"
陈卫东闻言挑了挑眉:"刘哥,熊胆不是药店或者收购站里才收的东西吗?您要这个做什么?"
刘文旭手上的动作一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懂什么!"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上面的一位领导经常头疼,大夫说了,熊胆粉泡酒最管用。"
“对了,这头熊的熊胆是什么品质?”
“啊?这玩意儿还分品质呢?我不懂啊!”陈卫东一脸的茫然,这个倒不是他说瞎话,实在是对这东西没研究过!
不过他们那天确实取出了熊胆,此刻正用油纸包着藏在老支书的棉袄内兜里。
刘文旭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手里的钞票都顾不上数了。
他一把拽过陈卫东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小子可真是暴殄天物啊!熊胆可是比熊掌还金贵的好东西!"
说着,他麻利地从怀里摸出个三油纸包,小心翼翼地展开:"你小子运气好,这是我前两天刚托人家买到的。"
三个油纸里包着三个颜色各异的小块。刘文旭指着最左边金黄色的那块:"这是金胆,最好的货色,晒干了以后一两能卖一百二。"
又指了指中间黄绿色的:"这是铜胆,次一等,但晒干了一两最少也能卖到八十。"
最后那个暗绿色的,他嫌弃地撇撇嘴:"这是铁胆,最不值钱,三十块钱一两顶天了。"
陈卫东凑近细看,只见那金胆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