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甫嵩这郑重其事的大礼,刘景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两步,双手扶住他的臂膀。*墈?书*屋`晓¨说¨徃, !首¢发′
“皇甫将军,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他用的力道恰到好处,既表达了阻止,又不至于让对方感到冒犯。
刘景看着对方真诚的双眼,语气恳切地说道:
“将军言重了!您是国之栋梁,大汉的擎天玉柱,所作所为皆为国事,一心为公。”
“当时在下曲阳城下,您有所顾虑,实属统帅应有之谨慎,晚辈完全能够理解,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给了这位沙场老将足够的面子,也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大度与胸襟。
皇甫嵩本就是豪爽之人,听闻此言,心中最后那点芥蒂也烟消云散。
他被刘景扶着站首身体,忍不住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刘景的肩膀。
“好!好!说得好!”
皇甫嵩的眼中满是激赏,那是真正将帅之间惺惺相惜的光彩。
“明远有此胸襟,何愁大汉不兴!老夫先前确实是小人之心了!”
他爽朗地大笑道:
“日后在冀州,你我二人,当同心协力,剿除余孽,还冀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全听将军安排!”
刘景亦是展颜一笑。.k·a¨n¢s·h¨u_j*u+n/.*n+e?t\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因立场不同而产生的些许隔阂,在这一刻,彻底冰消雪融。
一个强力的盟友,就此达成。
……
玲珑阁。
洛阳城中,刘景置办的临时府邸。
静室内,檀香袅袅。
刘景将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从袁隗发难,到自己以退为进,再到皇帝的惊天封赏,最后认他为皇侄的始末,详详细细地对李居说了一遍。
他本以为,这位智计超凡的谋士会为此感到震惊,或是欣喜。
然而,李居只是静静地听着,神色没有半点波澜。
他提起小巧的紫砂茶壶,为刘景斟满一杯清茶,动作不急不缓,仿佛这一切,都早己在他的预料之中。
“先生,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刘景忍不住问道。
李居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刘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只是,现在还远不到可以庆贺的时候。”
李居的话锋一转,让刘景瞬间从喜悦中冷静下来。
他正色道:“请先生指教。”
李居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一点,发出清脆的声响。
“将军新晋镇北将军,持节,都督冀州诸军事。^秒,蟑\节^暁+税+旺+ -罪_欣+漳·洁?埂+鑫!哙?”
“按照我大汉军中规矩,新任将军,当去大将军府报备,交接兵符文书等相关事宜。”
“这,正是拜访大将军何进的最好时机!”
此言一出,刘景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现在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
“我刚蒙受陛下天恩,又在朝堂上被张让力保,如今满朝文武,怕是都将我视作阉党一派。”
“这个时候去见何进,他会怎么想?恐怕只会以为我是去耀武扬威,甚至会把我当成张让的说客。”
“而张让那边,若是知道我前脚刚受了他的恩惠,后脚就跑去何进府上,又会不会因此对我产生猜忌和不满?”
这其中的政治博弈,太过复杂,一步走错,就可能满盘皆输。
听到刘景的顾虑,李居却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
“将军,此言差矣!”
“正因为您现在的身份是镇北将军,去大将军府才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此为公事,是走流程,张让就算知道了,也挑不出半点毛病,否则就是他不懂朝廷规矩。”
李居顿了顿,眼中闪着智慧的光。
“至于大将军何进……将军,您把他的心思看简单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是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尤其是军中新贵,用以抗衡权势滔天的十常侍!”
“您,新晋的镇北将军,皇帝亲口册封的皇侄,手握常山数万精兵,刚刚立下不世奇功。您说,您是不是他最想拉拢的对象?”
“他现在,不是想利用您,而是想通过支持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