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里的工作环境,与区公所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文件油墨和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氛围更加严肃、安静,每个人说话都下意识地压低音量。
党建国的角色并未发生本质变化,依然是跑腿、打杂、会议筹备。只不过服务的对象层级更高了,会议讨论的议题更加宏观、更加事关全局,也更加……枯燥乏味。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按部就班地分发文件、布置会场、调试那台笨重的苏式幻灯机、确保暖水瓶里随时有开水,或者在某个冗长会议的后排角落里,默默做着记录。
唯一能让他感到一丝新鲜和触碰到“历史”边缘的,是偶尔需要协助整理或搬运一些历史档案和照片。
在那些泛黄的卷宗和黑白影像里,他看到了许多曾在课本或传说中出现的人物和场景。
那些凝固的瞬间,带着厚重的历史尘埃,与他擦肩而过。
但也仅此而已。
更深层次的决策、核心的讨论、机密的文件……这些真正的权力核心,距离他这个小小的、负责会务的“螺丝钉”,隔着千山万水。
他参与不了,也不可能被允许参与。
这种巨大的、无形的屏障,时刻提醒着他所处的位置——他依然是个 “工具人”,只是换了个更高大上的“工具箱”而已。
在这种按部就班、略显压抑的环境中,党建国那颗不甘于完全“躺平”的心又开始活络起来。
他需要找点事做,既能打发这过于“清闲”的时光,又能创造一点微薄但实在的价值(稿费!)。
心思一动,他想到了自家小院里那两只被“蚯蚓大法”喂养得膘肥体壮、下蛋勤快的老母鸡,以及胡同里那群被他弟弟党建华轻易“发动”起来挖蚯蚓的半大小子。
“这事儿……有门!” 党建国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