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温度,留出空间。
至于更高层面的关系:
种苹果部长: 自觉级别差距太大,贸然登门拜年显得唐突。
盘算好了,等初七上班,去对方办公室坐坐,汇报下工作,顺道拜个晚年,既正式又得体。
刘飞和张喜妹:年前借车还车时,礼物心意都送到了,话也说透了。
王利民(外贸部): 年前电话里己经互相拜过年,说好了就不去了,塑料布的事也敲定了,暂时无需走动。
几位关键教授(如刘教授): 放假前就带着点农场“特产”,几个鸡蛋或水果去拜望过,表达了感谢。过年期间人家也要阖家团聚,自己再去反而添乱。
下属们,如二分赵有才: 赵有才年前就张罗着要来家里拜年,被党建国坚决按回去了。
“都消停在家过年!咱们不兴这个!等开年了,科里出钱,找个馆子,大家伙儿热热闹闹聚一顿,就算‘团拜’了!”
他自认为目前,保持上下级的清爽关系很重要。
大年初二,年味正浓,党建国却要赶回农场值班。
临出门推自行车时,党建华跟了出来,脸上带着点犹豫和少年人特有的郑重。
“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建华叫住了党建国。
党建国停下动作,有些意外,又有点欣慰道:
“哟?难得你有事主动跟我说。啥事?说吧。”
党建国支好自行车,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党建华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平静地说:
“我们班上学期末转来个新同学,叫娄晓娥,现在……是我同桌。”
“娄晓娥?” 党建国眸子里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但脸上却绽开促狭的笑容,“一听就是小姑娘名字。怎么?看上人家了?跟哥说说,咱家可不封建,看上了就大大方方追!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了些说到:
“前提是不能耽误学习!这可是红线!”
党建华一听,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嫌弃地撇撇嘴:
“哥!你想哪儿去了!就她?骄傲得跟只花孔雀似的,看人都是用眼角!
啥家务都不会,懒得要命,还觉得理所当然!
跟她说点正事吧,脑子又转不过弯,蠢得要死还自以为是!
我才不喜欢这种人呢!”
哟呵,这少年人的评价,带着强烈的喜恶分明。
党建国看着弟弟气鼓鼓又嫌弃的样子他笑着拍拍弟弟的肩膀说到:
“行啦行啦,不喜欢就不喜欢。‘年少慕艾’很正常,但咱也得挑对人不是?别勉强自己。”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冷笑:娄家,看来是把主意打到更“好掌控”的建华头上了?真是打得好算盘!
不过,在他党建国面前玩这套?他有的是办法让娄家的算盘珠子崩飞。
建华听着哥哥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他哥真是太聪明了!一句“年少慕艾”,后面紧跟着可是“求之不得”的无奈。
更妙的是那句“好女旺三代”
——那反过来,不好的女人,可不就是“毁三代”的祸水吗?
娄晓娥在他眼里,显然就是后者。
少年的心,不仅拎得清,还带着点看透世情的“黑”。
党建国看着弟弟的笑容,心里也明镜似的:
这小子,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娄家要是真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估计能被他悄无声息地啃得骨头都不剩。
要是自己再在背后“扇扇风、点点火”……
娄家在外面的产业不好说,但在西九城这一亩三分地,想全身而退?难了!
在西合院那些“大神”眼中高不可攀的娄半城家族,在这个风起云涌、讲究“根正苗红”的年代,其根基远比他们想象的脆弱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