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道,“看来这是倭贼的盲目射击,我就说么,离得这么远,火铳怎么轻易够得着。”
“虽是如此,还需把大营往后移一移的好,不然恐令将士心躁。”
“那是自然,不过且不忙,倭贼先动了手,咱们不如就此先攻打一阵,看看他们如何应对。”
“甚好!那就用炮火掩护,让李如梅统辽兵前去攻山吧。”
二人商量完毕,命车兵营的炮手将三门虎蹲炮、三门灭虏炮推到山下,另有鸟铳兵100人,准备随步兵攻击。李如梅心中暗暗纳闷,我带的都是骑兵,如今却要舍长就短,下了马做步兵来攻城,不知两位大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军令如山,不容他再多考虑,当即将战马都留在营里,率领所部官兵两千多人,去往岛山下列阵。
两千士兵分为五个梯次,战斗队形由疏至密,头阵为100名手持铁盾的重甲士兵和100弓箭手、100鸟铳手;第二阵为400弓箭手和4门虎蹲炮;第三阵为500长枪手,第四阵为600手持圆盾的单刀手,李如梅亲率200卫队在后督战。
这种布阵方式,是为了用头阵吸引敌军火力,然后第二阵上前用弓箭火炮压制敌人,第三阵长枪手趁机突前肉搏,攻入敌军防线后,第四阵单刀手参加混战,这时所有的鸟铳手、弓箭手排阵城下与城头日军对射。如果进攻顺利,明军自有后续部队跟进支援。
因为辽军皆为骑兵,所以擅使硬弓,一名优秀射手挽二至五石强弓可以准确命中100步左右的目标,也有能拉七石以上的,但很少。(注:一石约合120斤,据《二十四史-魏书》中记载,五代时的骁将奚康生能拉开十余石硬弓,弓长八尺,仅箭杆就和普通矛杆一般粗,百步外射杀敌军有如儿戏。在今天,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恐怕都没有人能够做到了。)
硬弓无论是射程还是发射频率都要优于火绳枪,但是在实战中,所有的弓箭手都希望能在相对近的距离内射杀对手,毕竟人的体力有限,不可能持续远射,而火枪就不存在这种问题。
“明军要攻城了啊!”
“还是白天看得清楚,简直就是青铜色的海浪,怎么样,先用铁炮射击一阵吧。”浅野长政和加藤清正站在天守阁上边张望边商量着。
“好吧,不如这样,请长政公领30名铁炮手呆在天守阁上,用铁炮支援下面的战斗,我和幸长殿率主力去守三丸。”
“让我呆在这里?清正殿是嫌我老了,无法亲自披甲作战了?也好,我就呆在这上面,如果最终城破,你们就等着看烟火吧。”
“长政公说话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加藤清正笑了笑,转身走下楼去。
巳初时分,明军再次发动攻击,加藤清正是日本佛教日莲宗的信徒,此时在贴肉汗衫上用朱砂写上‘南无妙法莲花经’的字样,以求佛祖保佑,然后披上金色重铠,顶着长乌帽式头盔,率领几名旗本武士亲临三丸城头指挥战斗。
背插加藤徽号旗幡的士兵们见主将出马,都是大声欢呼。加藤清正一手提着片镰枪,一手攥紧拳头,瞪眼频频向部下鼓劲,示意死战到底。
“真不愧是贱岳七本枪中的佼佼者呀。”浅野幸长在城外仰望城头,暗暗叹服加藤的风采,心中大受激励,不禁转过身来向士兵们大声吼着:“大家努力战斗吧,这是最后的时刻,只有坚持下去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是这样的啊!”身边的武士及足轻们同样大声地回应着,纷纷提起弓箭,扑到土墙后准备迎敌,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狂热和绝望混和的表情。
“开炮!”王问手一挥,数枚铁球呼啸着飞上山去,砸在城墙上激起大片的石屑白烟,“冲啊!”明军士兵们发一声喊,伴着大炮的轰鸣开始了进攻。
“铁炮瞄准,打火,放!”铁炮侍大将山田利信高声下令,日军铁炮手居高临下,借着土墙和城头的掩护朝下放枪。明军奋勇攀登,子弹打在铁盾上铛铛作响,也有掩避不及被打中的,顺着山坡骨碌碌滚下坡去,但是更多的士兵又爬了上来。山下的炮手凭着目视和经验校正好弹道再次发射,这回炮弹全都砸中箭垛,只见城头上石屑伴着鲜血漫天飞舞,惨呼声中,三五具日军尸体和几杆残破的火绳枪落下城楼。
加藤清正赶紧蹲下身子,连声叫道:“快来几个人把箭垛砸下去!”十几名武士手持铁斧大锤跑过来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