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被县里的大官看中的消息像一阵飓风,以一种夸张了十倍、百倍的版本,瞬间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我!的·书\城/ .埂/新¨最^哙~
林峰被县里最大的官看中,要当带头人,带领全村人搞大事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之前对林峰的羡慕、嫉妒,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近乎于盲目的崇拜和希望!
在他们眼里,林峰己经不再是那个运气好会打猎的后生,他成了能通天的大人物,是能带领他们走出贫穷,过上好日子的活菩萨,是财神爷!
无数人都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跟林峰搭上关系,怎么才能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事”里,分到一杯羹。
一些之前在背后说过林峰闲话的长舌妇,此刻吓得脸都白了,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生怕林峰一句话,就让她们家吃不上饭。
整个林家村的权力结构和人心向背,在这一天,被彻底颠覆。
刘翠翠魂不守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村民们跟她打招呼,她都没听见。刚才院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反复播放。
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官,那个气焰嚣张的王麻子,还有自己那个面对一切都云淡风轻的二弟……
这一切,都超出了她三十年来对这个世界的全部认知。~比-奇.中/蚊·惘. ′无!错¨内,容·
她回到家,一屁股瘫坐在炕沿上,眼睛发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正在劈柴的林东方看到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斧子走过来。
“翠翠,你这是咋了?让谁给欺负了?”
刘翠翠没有回答,她就那么呆呆地坐着,像个木头人。
过了许久,她猛地回过神来,一双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一把抓住林东方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了他的肉里。
“他爹!”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
“他爹!我跟你说!你给我听好了!”
刘翠翠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林东方一哆嗦。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用一种近乎于宣布最高指示的语气,郑重无比地说道:
“以后,咱们家,得把二弟当祖宗供起来!”
林东方被刘翠翠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当祖宗供起来”给震得半天没回过神。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老婆,只见她双眼放光,脸上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狂热。+6\k.a!n?s¨h\u,._c¢o/m+
“他爹,你傻愣着干啥?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刘翠翠见他没反应,又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
林东方“哎哟”一声,揉着胳膊,憨憨地问:“翠翠,你这是……咋了?二弟是出息了,可……可也不用当祖宗供着吧?”
刘翠翠“呸”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脑门。
“你懂个啥!你个榆木疙瘩!我问你,咱们村,谁家见过那西个轮子的铁皮疙瘩车?谁家请过县里最大的官来家里吃饭?谁家能让那大官拍着肩膀说‘给你开绿灯’?”
一连串的问话,像机关枪一样,把林东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儿地摇头。
刘翠翠叉着腰,胸膛挺得老高,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得意和后怕。
“我算是看明白了!咱这二弟,己经不是咱能看懂的人了!他现在是天上的龙,咱们就是地上的泥鳅!你以前还老偷偷摸摸接济他,现在呢?咱住的这青砖大瓦房谁给盖的?咱家缸里那上百斤的白面谁给的?你现在再看看咱二弟,那是需要你接济的人吗?那是财神爷下凡!”
她越说越激动,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停下来,死死抓着林东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警告道:
“我跟你说,林东方!从今往后,二弟家的事,就是咱家天大的事!二弟说一,你不能说二!二弟让你往东,你敢往西,我打断你的腿!还有,他现在是干大事的人,咱帮不上大忙,递个水,扫个地,看好家护好院,那也是咱的本分!你听明白了没有!”
林东方被她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但心里却觉得无比熨帖。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是无比的自豪和骄傲。
“我懂了,翠翠,我都懂了。我弟弟出息了,我这个当哥的,高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家村就像一锅被烧开了的水,彻底沸腾了。
赵书记坐着小轿车来林峰家吃饭,还当场许诺给他“开绿灯”的消息,经过一夜的发酵,己经演变成了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