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要说,她这个女人还是不要干预为好。
“怎么了阿耶?”刘进好奇的道,似乎想到什么,又道:“奏本出问题啦?”
刘据笑着道:“没有出问题,你爷爷按照你的意思,已经免除了受灾比较严重的三辅农税,虽未涉及整个关中,但已经极好了。”
他说着,弯下身躯,拍了拍刘进的裙摆,然后又去一旁洗了手。
“看来你的坚持,果真打动了你爷爷,此幸事矣,多亏有你,为父不该劝你放弃坚持的。”
刘进也有些意外,心道未央宫那名老人家,真的令人难以琢磨。
“额。”
“父亲,是不是皇祖父本身也想免除赋税,只是你当初上奏架住了他,所以他才让我写一封奏本,然后再以他自己的名义下达政令,这样百姓感恩的便是他了?”
刘据笑容更甚:“吾儿聪慧啊!一点就透!”
两人沾沾自喜,借以为猜中了汉武帝的心思。
刘据背着,抬头望天,忧国忧民,道:“能让百姓短暂休息,这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若是别人说这话,刘进会觉得虚伪,但父亲他不会这么认为,这是个真心替百姓考虑的储君!
“阿耶,您慢慢感慨,我出宫转转。”
刘进招招手,然后离开了长乐宫。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横门大街,百姓们应当已经知晓陛下免除长安三辅下半年赋税,街头巷尾都能听到他们在谈论这些事,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去西郊看看煤山。”刘进对奴仆吩咐,然后翻身骑在马匹上,缓缓地朝西郊而去,在路过左扶风的铁场的时候,他居高临下的坐在马匹上,旋即就看到擦肩而过的左扶风铁场的冶铁使者田归农。
田归农被官府押解着朝他走来,眼中已失去了光彩,俱都是恐惧,被酷吏张汤抓住,下场他早就知晓,又怎能不感到惧怕?
他抬眸,旋即就看到马匹上,那名高高在上的少年郎君,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未说一句话,双方眼神触碰,刘进便抽离,神色淡漠,目光直视朝前,策马缓缓离去。
田归农喉头微动,能在大汉骑马的人必定非富即贵,或许他能求个情?但对方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
田归农知晓,这是对方对当初他卖煤时候自己对他无礼和索取钱财、贪得无厌的回击。